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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2页）

胡三道：“这次要多亏了牛二和钱五两个，不然我们怎么也不会同仇敌忾对付李天棒这个王八蛋！”陈四、王六也都过来拍拍牛二和钱五的肩膀，说道：“喂，兄弟，你们干这么大的事也不让我们知道，暗地里栽赃陷害老子，害得老子挨了一顿好打，真有你们的！”

原来牛二自从和余霜雪回来之后，走进大伙共宿的房中，见钱五居然身受重伤，身上打满了纱布，不禁吃了一惊，才知原来他也跟李天棒打过一架。两人本来一向就比较投缘，这时悄悄聊得几句，便大起同仇敌忾之心，私下里偷偷商议怎样对付李天棒，最后两人决定激化李天棒和众无赖的矛盾，到时候趁机废了这个流氓。

牛二从此便瞅准机会往王六的煮的饭和陈四炒的菜中放砂子、石子、蚂蚱和蟑螂，各物的数目恰到好处，以不致让两人起疑。钱五则负责引开王六和陈四的注意力，经常大惊小怪，弄得陈四和王六一头雾水，只道是采摘淘洗时弄得不干净，因此拼了命的仔细检查，结果还是禁之不绝。

最后牛二和钱五心愿得偿，王六和陈四各自挨了李天棒一顿暴打，自然从此对李天棒恨之入骨。到了这一次，陈四和王六两人却是故意如此，准备瞅准机会废了这个穷凶极恶的老大。哪知两人联合起来也不是这王八蛋的对手，差点失了手。

所幸牛二这小子挺沉得住气，最后出击一锤定音，擒住了李天棒，总算出了众兄弟憋了很久的一口恶气。

李天棒既废，王六、陈四他们都说自己必须离开这里，李天棒虽残，焉知他不会卷土重来？现在既然小美人儿自己没指望，又将老大整治得跪地求饶，自己是不能再呆在这里的了。说完众无赖把李天棒屋里值钱的东西一分，大包小袋的扛着走了。

牛二对钱五道：“我是要留在这里陪我姐的，你呢？”钱五道：“我得回去讨媳妇儿了，离家两三年了，自从被李天棒硬拉入伙之后，别说回家，连人生自由都受到限制。也不知我妈急成什么样子了，恐怕家里都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啦！”

牛二入伙最晚，才两个月。两人只做了两个月兄弟，感情却是众无赖中最深的，钱五不拿李天棒一针一线，真可与当年的八路军比一比清廉，空中双手上路，与牛二洒泪而别。

牛二决定不管李天棒死活，心想：这种人自己六亲不认，恩将仇报，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但就怕余霜雪太善良，去救李天棒，因此牛二从李天棒身上找到开门的钥匙，打开了李老头的大门。

李凤武和余霜雪早已听道李天棒的惨叫声，知道李天棒出了事儿，心里都是既高兴又有点害怕。牛二说：“姐，李天棒已经被打断一条大腿，咱们离开这里吧？”余霜雪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跟李老先生在一起吗？你赶快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以后姐姐会来找你。”

牛二说：“李天棒的腿残废了，你不要救他，你别忘记了他怎么对待你和他爷爷的。”余霜雪道：“你别担心，姐姐知道该怎么做。你快走吧！这些天多谢你照顾姐姐，姐姐来生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的大恩。”

牛二听姐姐这样说，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牛二真是舍不得姐姐，但见她心意已决，勉强不得，流了不少眼泪，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余霜雪见牛二走了，心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颗颗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李凤武道：“你服侍了我这么久，也该走啦！不要为了我浪费了你大好的青春。”余霜雪道：“我答应你要陪你一辈子的，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就别说这些了。再过几天，你的腿就能好全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去看看他。”

李凤武道：“你别去瞧他，这个畜生咎由自取，活该！我就当没有他这个孙子！余霜雪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他终究是你的孙子啊！我帮他把腿包扎一下就是了。”

李凤武心里也是乱成一团，要他狠下心来，任这个孙子自生自灭，可真狠不下心。只得由着余霜雪。李天棒已经醒转，正四处打量，见屋中值钱的东西被众无赖瓜分一空，气得拖着断腿大骂：“你们够狠，我李天棒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见余霜雪踱进门来，伸手便抓起一只凳子向她扔过去，骂道：“你滚，老子不要你可怜！”

余霜雪急忙闪开，冷冷的道：“我是来看看你的腿，给你包扎一下，你不愿意我可就走了。”

李天棒听她这样说，心里一动：“这小妞儿太善良，老子就让她给我治好了腿。等老子腿一好，老子再来收拾她。”转念又想：“不行，老不死的不知道好得怎么样了。这老不死的如果好得利索，老子就算没有断腿也不是他的对手哇。”

第三十章　回忆中的回忆

左思右想，他决定先假装幡然悔悟。他见余霜雪一脸不忍的样儿，也就默不作声，把自己一腔狼心狗肺藏了起来。余霜雪找了一些木条和布带，把李天棒的大腿夹好绑定，李天棒见她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此时就在眼见晃来晃去，真想把她一把抱住，搂在怀里。但一想到未来的计划，他也只得强自忍耐。余霜雪心地实在太过善良，见李天棒不言不语，规规矩矩的，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心里不禁有些高兴。

从此护理两个大男人就成了余霜雪一天主要的事情，现在没有牛二帮忙，一切都得靠自己，余霜雪半个月下来，人就累得瘦了一圈儿。李凤武看得实在心疼，自己拄着拐棍帮着她护理李天棒，余霜雪才轻松了一点。李凤武的腿渐渐的痊可，虽然走路的时候有一点颠簸，但基本上还算平稳。李天棒心里可就不住大骂了，以前余霜雪把她象自己的男人一样护理，李天棒心里乐得跟什么也似，现在老头子好了之后，余霜雪从此就远得象天边的云彩，摸都摸不着影儿，真应了“美女如云”这句老话。

李天棒觉得一下失去了很多东西，却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不死的存在，是他把余霜雪从自己身边挤走，是他把余霜雪从自己怀里抢去，他心里的气愤实已到了极点。但自从给众无赖打断了腿之前，此人的忍耐力是其惟一的性格缺陷，断腿之后，此人连这一缺陷也给弥补了起来，变得更加的可怕。

李凤武见他一天默不作声，也以为他从此改过自新，幡然悔悟了。因此常常对李天棒说一些劝慰的话，说只要李天棒悔过自新，一切都可以重来，甚至自己还可以把“宝贝”交给他。李天棒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你不是说‘宝贝’没有吗？怎么又有了？”李凤武道：“宝贝当然是有的，不过象你原来那样凶残，我怎么能把宝贝传给你？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象以前那样子。否则，我李凤武不是助纣为虐吗？”

李天棒在心里想：“原来老不死的不想‘助纣为虐’，嘿嘿。老子慢慢给你‘改过自新’，慢慢的把宝贝弄到手里，到时候我才叫你知道老子的历害！”他心里如此想法，嘴上却说：“我一定改过自新，爷爷你说说这宝贝是怎么回事吧！”

李凤武道：“这宝贝的得来固是不易，凝聚了先辈多少心血，决不能传给心术不正的人。否则不但先烈们的在天之灵难以原谅我，我又怎能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天棒心道：“你把老子看成心术不正的人，老子以后再慢慢心术不正给你看。”李凤武道：“这宝贝的来历说出来给你听听也不妨。”说着李凤武就讲起来宝贝的来历。李天棒心里一阵大喜：“看来这宝贝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嘿嘿，老子以后有得事干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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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霜雪还没讲完自己和丈夫李凤武间的事，却又将开始讲起“宝贝”的来历。此间事未了，彼间事已生，弄得越来越纷纭复杂，听得不免一个头足有两个大。独狐狂和“玉米棒子”王米争了起来，一个说应该先讲完鬼姐姐和李老爷子的情事，否则只怕听完后面的又忘了前面的；另一个却说应该先讲宝贝的来历，这样才爽快。余霜雪道：“你们别争啦，还是先讲宝贝的来历好啦。因为我丈夫和这宝贝也颇有渊源，你们不要着急嘛。”见这美丽的鬼姐姐这样说，两人也就心甘情愿，洗耳恭听。

只听余霜雪说道：“这个故事从头讲起就很长了，你们有没有耐心听下去啊？”独孤狂和王米巴不能得在余霜雪身边多呆一刻，不约而同的道：“当然有耐心啦，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给我俩讲故事，我俩是‘坟地听故事，做鬼也*’。”余霜雪噗哧一笑，脸上微微显出红晕来，一会儿收敛起笑容，转述当时李凤武的回忆，给两人讲起了关于“宝贝”的故事，而她的思绪仿佛已越过了时空，回到那遥远的年代。

第三十一章　年少英雄

这是民国二十五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前夕，“华北事变”以后。日本帝国主义的步步进逼和国民党政府的妥协退让，使华北已处于危亡关头。汉奸和日本浪人随意横行，无人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