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知道他缺爱到极度渴望亲密和陪伴,也知道自己太忙会冷落他,摸着谢君枫头,哄道,“等忙完这两天,我整日按时下班,回家就陪你做游戏,不冷落我的七郎。”
“你的情郎望眼欲穿。”谢君枫扬起唇角,被他温柔摸头心里高兴,“独守空房,冷清寂寞,你都不疼我。”
苏卿被他指责得又好笑又无奈:“我疼你,谁说我不疼你?应付完他们,苏卿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都没上车,骑马跑回来的。”
谢君枫一听就难受了:“外面这么冷,你怎么骑马跑回来?”
“不跑回来看你在家哭吗?”苏卿戏谑道,“我再晚回来一刻钟,迎接我的就是哭哭啼啼的七郎。”
昨天他坐车回来的,谢君枫那会儿委屈巴巴的,眼睛又红又湿润,可还是强撑着笑脸讨好问冷不冷——今天苏卿就长教训了,直接骑马跑着回家。
家有矫情脆弱的“小姑娘”,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随着对方心意纵着。
“以后都不这么忙了。”苏卿笑着说,“早知道接这活儿忙成这样,还让你在家偷偷哭,我就不接了。”
对他又没什么好处,也就是和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夫子相处时间更多了。
苏卿又不在乎这个,他现在做的就是向上爬,最近已经收买了不少的国子监学生,和一些内部官僚搭上线。
等他日后权势大到滔天,那他本身就是被弹劾的原罪,早晚要和国子监那些崇皇的老夫子们闹掰的。
“国子监里的司业,张学士,林博士……底下不少的学正、学录,还有一些最近和我聊的不错的学子……”
谢君枫仔细听着,这些人都是和苏卿关系还可以的,本以为卿卿要提拔他们,就听到温文尔雅的青年凑近他耳边,哑笑一声,轻飘飘道:
“他们尊皇权厌世家,尤其厌恶一手遮天的谢君枫——要杀。”
平常和老夫子们相谈甚欢、斯文温柔的苏卿神色冷漠,口吻轻飘,还顺口说了几个过于尊崇皇权夫子和学生,显然并不把外面的人当回事。
谢君枫勾唇:“真要杀?这些人和卿卿的关系都不错,前些天还去喝了酒,痛骂这世道黑暗无常。”
苏卿掐住他的下巴,含笑道:“好你个谢君枫,又监视我?”
谢君枫一秒装可怜,泫然欲泣:“卿卿……我只是太离不开你了。”
“好好好,监视就监视,你哭什么?”
苏卿吻去他眼里的泪水,无奈道:“谢君枫,你就知道装可怜求我心软。”
谢君枫反抱回去,拿下巴蹭他:“七郎求你,你别嫌弃我,离开我。”
“不嫌弃你,也不离开。”苏卿每天都要说这句话,不厌其烦的一次次重复。
他其实觉得很肉麻,但是谢君枫喜欢,只能硬着头皮说情话,保证自己不离开。
时间长了,苏卿脸皮也锻炼出来了,现在面不改色。
两人闹了一会儿,谢君枫看着怀里的苏卿,满足地吸了吸他身上的气味。
苏卿慵懒道:“那些人是你动手,还是我来?”
谢君枫不太想让他劳累,但是又看看怀里一如既往冷心冷情的苏卿,又突然忐忑不安。
“如果……七郎想让你动手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娇纵出了小脾气,苏卿说那句话就没想着自己动手了,谢君枫不可能让他累着的。
听到这句,青年略有诧异地抬起眼皮,但见谢君枫眼底的不信任和不安心,他也没说什么,懒散道:“好,等我消息。”
狗东西不信任他是常事,老是怕他跟别人跑了。
要说谢君枫对他百依百顺,千娇万宠,是个人都不会离开他。可狗东西就是放不下那颗不安的心,老是疑神疑鬼的试探。
苏卿打了个哈欠,困倦地缩在谢君枫怀里,迷糊睡过去之前,嘴里还嘟囔着。
“狗东西。”
换别人来,头盖骨都给谢君枫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