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中军大帐中进行着也不知道该称呼为军事会议还是酒宴亦或是名士辩论大赛的活动,从他们被召集到这里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夜又一天的时间——兴致来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是没问题的,反正外面有忠诚的亲兵把守,里面有青春的少女陪伴。如果几位名士之间聊得尽兴自然可以搂在一起躺着继续聊,聊够了就抱在一起睡,反正古人对于“抵足而眠”这种行为非但不认为是什么不雅,而且还是值得提倡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最高境界。
当然,也不排除有酒虫子喝多了四处散播无聊和寂寞。哪怕魏国还没有成立,但是因为那些宦官制造的高压紧张空气,实际上现在的士人阶级已经开始产生了某些萌芽,只不过因为没有传说中的最佳催化剂——五石散,所以大家相互之间都表现得比较保守,毕竟酒精更擅长麻醉作用而不是致幻作用,所以说大家互相之间还是比较讲究的。
至少还不会因为劝酒不成就残害珍贵的美少女资源。话说这种缺德至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也难怪那位最后连自己最喜欢的那只侍妾也被客人逼死(大雾)。真是罪有应得。
于是乎原本应该是被公审的对象刘岱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新收编的队伍离开了洛阳,显然刘岱正急着回到兖州,将桥瑁死后空出来的东郡收入囊中,毕竟东郡可是兖州境内无论是人口还是赋税仅次于张邈拥有的陈留郡和刘岱基本掌握的兖州刺史治所所在的济阴郡排行第三。如果能够顺利接掌,那么不论是陈留的张邈还是济北的鲍信都将不再是问题。
刘岱可是很想将自己头上那顶州刺史的帽子换成州牧这顶超级大的官帽呢。
“主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
就在中军帐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的时候,袁绍已经退到了一个角落里,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攸和逢纪两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一脸敬佩的看着袁绍。
事实上袁绍早就清楚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毕竟那些比起战斗更擅长清谈的名士们到底都是些什么德行这一年的时间袁绍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原本就没有将解决事情的希望寄托于这些人的身上,毕竟自己身边那些能人们的办事效率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条街。
这不,才一天工夫,手下就已经将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于是跑来向自己汇报来了。
“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谁是谁非告诉我。我也好给联军的诸位一个交代。”
“是。”抢先回答的是袁绍昔日的好友许攸。“这件事的直接起因是因为刘公山部队缺粮,向桥元伟借粮,可是谁曾想桥元伟不但没有借粮给刘公山而且还借着刘公山部队的军纪问题对刘公山大肆批判。再加上两人往日的过节,这才有了刘公山杀人夺兵之事。”
“元图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袁绍听了许攸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逢纪。
“在下的确有话要说。从在下之前得到的消息看,这个桥元伟除了对盟主以及袁氏一门表现的还算恭敬之外,对其他人都表现得并不友善,而且仗着自己手上拥有军队做了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甚至有传言这桥元伟还对桥太尉的遗孀颇为不敬……只是这种事情因为涉及到别人家的家世所以在下也不敢太过深入探听。但是虽然如此,可桥元伟在东郡境内却名声极好,不但拥有不俗的威望而且颇受当地百姓欢迎。如果主公不喜欢刘公山,或许可以从此下手。”
“很好,子远和元图你们两个做得都很不错,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现在联军之中的气氛有些变化,你们还要在这方面多下下手,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要有大行动了。”
“主公的意思我等明白,我等一定会让主公成为那冲天之龙的。”
将两位手下送走,袁绍本想继续回到酒宴之中,毕竟他还需要思考一下利弊得失。只不过还没等他回到酒桌上,他的一名亲卫头领便又来到了他的身旁,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听完亲卫传来的消息,饶是以袁绍的城府,也忍不住身体晃了几晃,脸色变了几变才又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颜色,同时眼中也射出了某种担忧和苦涩的目光。
不过很快袁绍便调整了过来,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看出他此时此刻内心真实的心情,也正是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状态,袁绍才在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并拍了拍手,让原本有些喧闹的中军大帐安静下来同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孟德和文台已经过了函谷关,马上就要回来了。只不过他们与董贼大战一场,双方各有损失,但终归没能追上董贼,所以情绪或许有些低落。但是,对于他们勇敢的行为,我们还是应该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因为他们是如此的勇敢。”
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勇敢报以最崇高的敬意似乎让人觉得他们这群在中军帐中的诸侯们表现的不够勇敢,但是考虑到就算拿刀逼着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出兵独自去触董卓的霉头。所以这样的行为倒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勇(sha)敢(mao),致敬一下也无妨。
反正他们也没丢多少面子,更何况里子什么的一点也没少。
“子孝,你身上的伤没事吧,不会留下什么暗疾吧。”
“放心吧主公,仁身上这点伤只要喝点豆粥就好了。比起当年西河一役受的伤,这一次还算不得什么。倒是主公如今能够恢复斗志才是让仁最开心的一件事啊。”
“对不起,让子孝你和子廉、妙才他们担心了,不过操不会让这种情况再出现了!一定!”
说起来曹仁直到现在对于自己最后还能够从王越手中逃得性命这件事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虽然曾经作为李书实的部下。曹仁与王越有过多次接触。但是既然分属敌对双方,曹仁并没有期待对方会对自己网开一面,而他自己也同样如此,不断思考着如何干掉对方。所以他不认为王越最多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王越选择了退走。
这个问题可以说一直萦绕在曹仁的心中。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神经变得过敏起来。
不过,如果现在他能够来到弘农城里,听到李儒与王越之间的对话就不会如此的纠结了。
“为什么最后要选择退走。你要知道如果你再坚持半个时辰哪怕曹操和孙坚两个人抓不住,但是这两个家伙的手下却基本无法幸免。没了那些优秀的手下,哪怕两个人再如何优秀也不过是一群没了爪牙的野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李大人说得没错,只是越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担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有些太过激动,结果用力过猛。虽然当时的确还有些力气,但是因为以前留下的习惯,做什么事总要留上三分力,否则也早就不知被埋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才坏了军师大人的计划。”
“是这样么?那么只能说是遗憾了。只是不知王将军是否从这一战中体悟到了什么。”
“是有不少的想法,不过因为只有这一次的关系不太好确定,毕竟这方面我也是个新人。”
“如此就足够了,相国大人未来还有很多地方要倚重王将军呢。”
李儒的确不打算责罚王越什么,毕竟对方给出的解释非常合理,甚至可以说完全在李儒的预料之中,虽然心中多少还有点遗憾的感觉,但是既然已经收获了惊喜,就不能再贪心了。
而战胜了追击部队之后,李儒并没有让己方趁胜追击,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只有在长安坐看那些关东诸侯们到底会演出怎样的一出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