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和薄飞寒暄,互相聊了一些近况,再来趁着还在新春的喜气氛围里,祝福对方今年万事顺意。
薄飞走后,一直在旁边未曾开口的霍良翰道:“怪不得你不选他。”
周又菱未听清,转头道:“你说什么?”
霍良翰不介意说得清楚一些:“和你那位前夫哥比起来,这位哪哪儿都缺了点。就好像是个戏子,只能演一些矜贵的角色,但骨子里也是个平凡人。你那前夫哥就不同了,让人见了就觉得气宇不凡。”
周又菱的重点却是:“你什么时候见我前夫了。”
霍良翰笑:“那见过的次数了多哩。”
只不过每每见了,总是会加重他内心的那点自惭,一并勾出他大男人的挫败。
霍良翰也忘了自己第一次见付勋州是什么时候,总之时间有些久远。那时他也有些肖想周又菱,以为自己或许会有些机会。
依稀记得那晚有雨,绵绵的细雨看似没有什么威慑力,但稍微一不留神,整个肩头就会被浸湿,最是让人不舒爽。
付勋州就坐在车里,他一派从容,眼神望着餐厅里的周又菱。
豪车、西装、富二代。这是霍良翰最俾倪的东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羡慕的东西。有些人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这是平凡人花几辈子的时间都很难追赶得上的。
起初霍良翰以为豪车里的男人大概是见色起意,毕竟食色餐厅老板娘的姿色哪个男人不曾肖想?霍良翰内心深处庆幸地想着,起码周又菱是独立女性的样子,不屑一顾攀龙附凤。
后来无意间得知周又菱曾经结过婚,并且前夫就是付勋州时。霍良翰所有的自信和肖想仿佛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有些人,不用与他交手,便清楚结果,是一败涂地。
从影视城回来,天已经擦黑。虽说已经过了春,但日子还是短,天气还是有些冷。
周又菱跟着霍良翰一起在剧组里跑了一天,坐在温暖的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车停了下来。周又菱有意识,睁开眼问:“到了吗?”
霍良翰回道:“还没呢。”
只不过被前车堵住着了。
不一会儿,前面豪车上下来一个人,大抵是司机的模样。
周又菱仔细看了眼,是熟悉的车牌,又见到了自己以前的司机老张。
老张已经走到了跟前,见副驾驶的车窗正好滑下,便微微弯腰对周又菱说:“付先生在车上。”
周又菱已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点点头,转而朝一旁的霍良翰道:“不好意思,我先下车了。”
霍良翰点点头:“去吧。”
开门下车,一股夜晚的冷风灌了进来,周又菱轻轻“嘶”了一声。她从一辆车下来,又到另外一辆车上去。
付勋州也正在车上闭目养神,见车门打开,他睁开眼。
周又菱咕哝了一声:“好冷。”
付勋州顺势去找来她的手拉住。
“怎么啦?”周又菱问。
付勋州道:“接你下班。”
周又菱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原因,不免心头一暖。她今天出去的时候告诉过他,说是要去拍摄新的素材,当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付勋州抓着周又菱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时而不轻不重地捏一捏。
车驶过大桥底下的时候,付勋州看远处星河映成辉,忽明忽灭,车轮追着风,再入眼便是万家灯火,他心间动一动,忍不住伸手想去抱一抱周又菱。
周又菱到底是顾及着前面开车的是老张,拉不下来脸,不让付勋州抱。他便像是个孩子似的,把手放在她的腰间,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再来,猝不及防地张口含住她的耳垂。
周又菱一惊,伸手掐付勋州的手臂,用唇语道:“别闹啊。”
付勋州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继续做自己的,不管不顾。
这样一番小动作,倒是有些恋人的亲昵。
周又菱酥了身,也酥了心,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