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里,许之怀的脸色很难看:“刘公公,皇上怎么还没有来?”
那刘公公道:“奴才现去催。”
御书房里,皇上正坐立难安,对顾桑苗道:“朕真的可以不去?将所有人晾着?”
“是啊,晾着,您怎么没一点当皇帝的自觉性啊,说了他们都是你的臣子,不管是丞相,还是大将军,若是尚书大人们,都得看您的脸色办事,您让他们等着,他们就得等着,还是皇上您上赶着要去太和殿,让他们一起攻击指责您?”皇桑苗道。
“可是……”
“别可是了,御书房您也别呆了,去乾清宫歇息吧,他们爱等由他们等去,又不是皇上您召见他们的,您这会子要是去了,不仅要挨骂,还丢了份,您明白吗?倒象是许之怀要召见您,您便不得不见似的。”
“好,今天反正是上了你的贼船,朕就听你这一回。”皇帝道说完还真去了寑殿,许之怀与一众大臣在太和殿里等了快两个时辰,让太监三催四请,皇帝就是不现面。
一开始,果亲王裕亲王几个也等得不耐烦,但看到许之怀那一派心急火燎气急败坏的样子,心境反而平和了,站在一旁看好戏,许之怀要亲自去后宫,被宗亲们拦住,更有人提起那日朝阳宫闹鬼,太后受惊一事,许之怀心虚,只好作罢。
小皇帝虽然人在寑宫,却也是坐立不安,自登基以来,他便没敢这样做过,如此违逆大臣们的意愿,将之扔在一旁耍性子。
顾桑苗坐在一旁吃点心:“松子儿不错,颗颗开口,好剥得很,皇上您真的不吃?”
小皇帝白她一眼:“你就把朕往死里拾掇吧,还吃得下去,朕看你就是在看戏。”
“皇上冤枉,奴才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啊,忠心得很呢,您真的不吃松子?补脑益气的,吃点吧。”
皇上正要说话,慈宁宫来人:“皇上,太后召您觐见。”
皇上起身就要走,顾桑苗暗中一粒松子射出,击中他的膝弯,皇上跌坐在地。
正一脸怒容,顾桑苗跨上一步惊呼:“皇上,您怎么了?”
回头对慈宁宫的人道:“皇上身体不适,不能去见太后,快请太医。”
那宫人见皇帝脸色确实很难看,一站起就晕倒,只好退下。
小皇帝怒道:“桑苗,你想做什么?”
“皇上您是不是一天不挨训就头皮痒啊?用大脚趾也想得到,太后这会子召您过去是干什么?装病也不懂吗?”顾桑苗嫌弃说道。
“可是……”小皇帝忐忑不安,以前做错事,有太后护着,太后骂几句后,还是会护着他向着他,如今已然引起朝臣们的愤怒,再把太后得罪,那……
“您只要记住一条,不论是太后,还是许丞相,他们都不敢废了您的帝位,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皆是因为有您这尊大神在,您是他们富贵与权势的最大凭依,所以,您就算再任性,再无理取闹也没关系,顶多就是挨训挨罚,想要成大事,这些都是该受的。”顾桑苗道。
小皇帝也不是傻子,心思比顾桑苗还要深沉,或许他现在这惶恐不安的样子,三分是真,七分怕是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