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有些头疼,这个大少爷,自己又哪里招惹他了。“等会过来吃饭,笨蛋。”君流年的背景消失之前,柳岩听到了他的话。其实她早就看透了君流年是个怎样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无论多讨厌一个人,也不忍心把事做绝。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仍然能够保持一颗最单纯的心。
晚饭很丰盛,像是为她接风洗尘一样,不过柳岩不会这么自作多情。从进门到吃饭,君流年的视线没有一秒落在她的身上,这些柳岩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吃饭却变成了力气活,她的右肩有伤,几乎抬不起来,这些天吃饭一直用的是勺子。柳岩左手拿着筷子,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夹起离她最近的菜颤颤巍巍地送到自己嘴里,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掉在了桌子上。
君流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你怎么用左手使筷子?”
“我听说用左手使筷子的人会变得比较聪明,我想聪明一点,所以正在练习用左手吃饭。”柳岩顺口编了一下。
君流年忍不住想嘲讽一下她,就是怎么练也不会变聪明,话到嘴边没有出口,这都成一种自然了,以后可得改一改,一个女子再纵容自己,也是有自尊的。他还是保持沉默,继续吃自己的饭好了。
君流年没有开口,倒是让柳岩挺诧异的,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讽刺自己几句吗?比如说自己笨的无可救药,或者是丑人多作怪之类的。想了这些,柳岩禁不住唾自己,难道自己是受虐狂不成,非得被别人损才好受?吃清粥淡菜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看到一桌子的好饭好菜却吃不到嘴,抑郁啊抑郁。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她放下筷子,“公子,我吃好了,先告辞了。”不等君流年回答,郁闷的走了出去。
她回到房间,把从墨凌那里拿到的药材配好,交给兰竹让他去给君流年煎药。之后又把要施针的穴位和顺序交代给了医僮,过一会儿就让他去给君流年施针。墨凌还真的很贴心,特意给她带了个男医僮过来,柳岩是无所谓了,妇科的男大夫也有很多啊,医生看病还分什么性别。
君流年正在屋里看账本,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柳岩来了。趁着兰衣开门的空当,他到镜子前照了照,正了正头上的髻。医僮看到君流年施了个礼,“君公子。”
怎么是个男子,他好像是今天和柳岩一起回来的,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君流年神色一黯,却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公子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吗?”
“我是墨家医馆的医僮,柳小姐吩咐我来给君公子施针。”
君流年心里忽然很闷,“柳岩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她真的讨厌自己了,原来去亲戚家是躲避自己,怪不得都不告诉她在哪。君流年觉得自己的好教养荡然无存,他朝着医僮吼了一声,“我不需要!”就冲去了柳岩那里。
柳岩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瓶滑到了地上。“公子,有事吗?”见来人是君流年,她很好奇。
君流年推门而入,见柳岩外袍褪到腰间,上身仅着肚兜,怒气消失殆尽,羞红了脸。“你???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好。”
柳岩这个憋屈啊,我在自己的房间上药,还要隔着衣服不成。她将腰间的衣袍向上拉了拉,“好了。”
君流年抬起头定了定神,才发觉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药的味道,地上躺着刚刚从柳岩手中掉落的瓷瓶。他上前捡起,“你生病了吗?屋子里好大的药味。”
“没有,我就是闲的时候弄弄草药。”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更会晚一些
展露柔情
君流年不疑有他,忽然想起了他来的目的。“为什么给我施针的换了一个人,他是谁?”
“他是墨家医馆的医僮,医术也是不错的。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柳岩很担心,那个医僮定不会有自己那么熟练。
君流年见她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很是生气,他刚伸出手掌,下一秒就生生的收了回去。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掀起他的火气,让他的好修养消失得无影无踪,冷静,我要冷静。然后他只是狠狠推了一下柳岩一下,“为什么不是你?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他推的地方正是柳岩右肩上的伤口,疼得她猛吸了一口气,没有听见君流年说了什么。
君流年立刻发现了她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淌下来。她是怎么了?自己也没怎么样啊,当初打她三鞭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痛苦的表情。
君流年像是明白了什么,靠近柳岩轻轻拉开了她刚穿好的外袍,果然他刚才推的右肩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有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君流年一下子就慌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的美眸中掉了出来。
“这是怎么弄的?这几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柳岩看到君流年哭了,也有些慌了,从遇见他起这么久,还没见他哭过。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没什么事,真的。就是那天从醉红楼出来遇见一伙打架的人,不小心被伤害无辜了。”然后她指指地上的瓶子,“那个是外伤药,劳烦公子拿给我,涂上就能止血了。”
君流年忙上前捡起那个瓷瓶,小声地说,“我帮你上药吧!”
“公子,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这点小伤真的没什么的,我自己可以。”柳岩委婉的拒绝了。
“我就要帮你。”君流年的执拗劲儿上来了。
“那好吧!麻烦公子了。”
“总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我都叫你名字了,你也叫我名字好了。”边说边把瓷瓶里的药粉轻轻涂在柳岩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