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伯说得对。”苏家的代表是个小辈分的。叫做苏辰铭:“谢先生,我们苏家如今是做中药生意的。一直安安分分守着家业。祖辈的那些事情,我从小到大,也是闻所未闻。所以听到政府喊父亲过去,也是吓了一跳。”
王家的代表,则是民国时,号称“土耗子王”的王禹青王老爷唯一的曾孙女王雪依。她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能出来独当一面了:“谢先生,我们王家也是一样。曾祖父死了以后,王家就走商业经济之道了。没料到现在……”
谢文湛听了三家的话,并不做什么承诺:“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调查的结果是,洪秀全的墓不是现代被盗的。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陈家德的女儿玥玥就小声道:“谢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没有盗墓贼,哪里有拍卖行的兴盛?!你是办拍卖的,其实和我们祖辈就是一……”话还没说完,陈家德就捂住了女儿的嘴。又连连陪笑:“丫头不懂事,不懂事。”
白汐倒是另眼相看她了,这姑娘敢直言啊。不过谢文湛回答道:“陈小姐,拍卖行也有原则的。一,夏商周三代文物不卖。二,国家记录在册的所有文物不卖。三,盗墓贼直接送来的东西,也绝不卖。所以,至尊行还真没跟你们家祖辈,吃过什么好处。”
那陈玥玥沉默了。却是冷哼一声。陈家德看气氛尴尬了。又拿出一幅卷轴:“谢先生,听说您是大鉴定家,不如帮我看看这一幅画。”
谢文湛铺开卷轴,白汐也帮着看。看古画,也是有顺序的。要先看提拔,再看印章。再看结构,用笔,设色,纸张。最后看整体的气势。谢文湛很快有了结果:“晚唐书画家边鸾的《春燕图》。边鸾的特点是他下笔轻利,用色鲜明。古籍中记录他:穷弱毛之变态,夺花卉之芳妍。是中国花鸟画的开山祖师。”
“不错,那这一副的真伪?”
“东西是真的。”谢文湛先来到画的顶头:“纸张是成都麻纸,这是唐代的宫廷用纸。又称蜀纸。再看画工,这是设色工笔。也是边鸾的特点。款,题跋,全部都很开门。下方还有宋人,明人,乃至张大千的收藏款。”
白汐也点了点头:“东西是对的。而且转手多次。流传有序。陈先生,恭喜了。”
“不敢当,不敢当。对了就好。”
这边刚鉴定完毕。那边苏辰铭也拿出一个红木盒子:“谢先生,家父也有一件古董。请您过目。”说完,拿出一样明代嘉靖白釉红绿彩花鸟罐。颈部绿彩勾出云纹如意头,红彩米格纹为地,中部绘一朵莲花,如意纹间饰缨珞纹。
谢文湛先看了东西内部:器内施白釉,胎质白细厚重。点了点头。再看了下釉色和底款。心里有数了:“东西很开门……红绿彩是釉上彩。明代的时候,这种釉上彩的矾红料中,已经配入适量的铜粉和胶。这红彩闪黄。呈色是对的。”
“谢谢。”苏辰铭也满意了。然后,大家心照不宣这是要干什么。
倒是王雪依道:“哎呦,今儿不巧了。大家都是带着好东西来的。我怎么就给忘了,谢先生是个鉴定大师。赶明儿,也补上一件好东西给您过目。”说话间,不断把秋波暗送到谢文湛这里。谢文湛只是笑了笑:“王小姐客气了。”
“切——”这一声类似于鄙夷的尾音,是陈玥玥发出来的。
顿时,谈笑风生的几个人,全部面露尴尬之色。
白汐都想笑了,这丫头的确有趣。
最终,客人临走之前,都主动把边鸾的《春燕图》和嘉靖白釉红绿彩花鸟罐留了下来。白汐看看这件,摸摸那件。觉得两样都十分有趣。有求于谢家,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可见,两家的祖先当盗墓贼那会儿,的确有不少宝贝。
谢文湛送完了客人。回来问她:“喜不喜欢?”
“嗯。东西都很好。不过我想,你不会收下的吧?”她就不信了。这明摆着是贿赂啊。
“只要你喜欢,我也能送同样贵重的东西回去。”
“得了,我还以为平白无故拿呢。以物易物谁不会。”白汐凑近了点,问道:“文湛,你看他们三家当中,哪个有问题?”
“送东西的都有问题。”言外之意,心里有鬼,才会去贿赂找门道。
“那三家都有问题喽?”
“嗯?为什么?”谢文湛不明白了:“王小姐没送东西。”
“她是想把自己的人送给你。我猜,她不久以后,就要和你约会了。”白汐觉得有些那么一点儿,闺怨出来了。但,女人嫁高门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所以,她能理解谢文湛在外很抢手:“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说完了。白汐自己都笑了。谢文湛才是那个新人和旧人吧。这场爱情,始终是自己占了上风。而谢文湛忽然把自己抱了起来。出了门。撞见两个站岗的小姐。她们都红了脸。但谢文湛也不嫌害臊。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间。
然后,不用看一会儿电视。培养一下气氛。也不用洗个澡,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就这么简单而粗暴地对自己发了情。脱衣服,脱她的衣服。手指伸入幽谷。往里面探去。慢慢地“开路”。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而自然。
但她真的不能承受。托住他往下而去的头:“文湛,别这样,我这具身体还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