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本能汲取着。
那双唇贴上来了几次,每次都为他渡着药液,最后一次离开时,他极度不满的还想要索取更多,不仅仅只是药液。
药效很快就发挥了效用,身体的燥热慢慢褪了下去,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但却不至于浑身软绵无力。
冰冷的手掌又贴上了他的额头,在确认他的体温降下去以后就要离开,他本能的伸手去牢牢的握紧了那只手。
那只手腕很细,也十分的硬,入手的触感冰冷滑腻,只有三岁孩童的手腕般大小,并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手腕。
照顾他的人,到底是谁?
他努力的睁开了眼,室内的灯光很暗,视线也朦朦胧胧的,他只看到了一张与肖意安一模一样的脸。
他忍不住喊了肖意安的名字。
那人像是被他吓住了,动都不敢动。
视线实在是太模糊了,他想要看得更清楚,可退烧药之中的安眠成分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效用,即使他再不甘心,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闭上,意识又重归于黑暗之中。
意识陷入了昏睡,但执念却让他牢牢的抓紧了手中的手腕,死都不肯放手。
翌日清晨,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洋洋洒洒的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鹤步洲猛的惊醒,睁开双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身旁看去。视线之中,是近在咫尺的娃娃的脸,而他死死的握了一晚上的手腕,正是娃娃的关节手臂。
所以昨晚的一切果然都是幻觉吗?
他
揉了揉眉心,心里说不上失望还是觉得果然如此,起身放开娃娃的手臂,将娃娃往床的另一侧挪了几分。
在他起身下床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床头柜上肖意安忘记收走的水杯,穿鞋的动作顿住了。
他昨晚并没有拿过杯子进来,整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那么这杯子是谁放在哪里的?
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眉头缓缓蹙起。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娃娃,唇线抿直,眼眸微垂着,脑海里有了一个极其离谱的猜想。
他依旧像是平时早起一样,先去洗漱换好衣服,然后慢慢的走进了书房里。
书房的书桌上也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可以调取家中所有监控摄像头的录像,也包括了卧室的那一个。
电脑启动的速度很快,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当鼠标移到昨晚卧室的监控录像时,他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打开了。
随着时间和画面的推移,当鹤步洲亲眼看着床上的娃娃坐起来的那一刻,握着鼠标的手指卷缩曲起。
素来沉着冷静的人,这一刻却失了控。
他捡回来的娃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房间里,还陷入自己变回了人,快快乐乐的徜徉在美食海洋美梦里的肖意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扒了马甲,并且差点被扒了个底朝天。
从书房里出来的鹤步洲阴沉着脸回到了房间,床上的娃娃还是和他刚刚离开时一模一样,并没有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