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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1页)

在我自己单独生活这一整段时间里,我相当自信,甚至竟没有想到有的地方可能对我产生误解。直到现在,当普罗宁说明了以后,我才认清了我所处的境遇的悲惨性。难怪扬柯夫斯卡亚一直断言,说我没有回头路。

在这一瞬间,我对普罗宁本人充满了好感,但是,时间和地点都不适于表达这种感情,面且,在当时我们所处的情况下讲些空话又有什么实际意义,最重要的是用实际工作争取不辜负对我的信任。

因此,我没有讲什么多情善感的废话,只是简短地说:“我听您吩咐,普罗宁同志,您下命令吧。”

“我觉得主要的事情都已经说过了。您的任务就是察明布莱克在波罗的海沿岸建立的间谍机关的间谍网。您没有别的任务。这桩任务并不简单,但您所处的境遇使您很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要利用扬柯夫斯卡亚,从她身上探听出一切可以弄到的东西,但是,对她一定要万分小心:如果她发现她对您进行的改造工作毫无成果,第二次她就不会再放过您了。德国人正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趁着这个时机要对他们多献殷勤,但是对他们也不应估计过低。法西斯匪徒由于狂欢可能在工作上草率,但是不应忘记,纳粹党徒所凭借的国家机器的工作搞得还不算坏,谍报机关也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他们之所以搜罗您,是因为他们了解,一个当场被捕的间谍,要想保存性命,就只有被搜罗,而毫无其他办法。应该利用这一点。见他的鬼,您就同意成为他们的同事好了。英国间谍的威信用不着我们担心!不管怎样,德国人对您的消极态度会予以原谅的:因为对德国人来说,在里加获得一个被揭穿了的间谍,较之冒险去得到另外一个他们毫无所知的间谍头子,那是更有利的。毫无疑问,如果逮捕了布莱克,英国国家侦探局就会派另外一个人到波罗的海沿岸来……”

普罗宁和我谈话的语气非常安详,就如同谈着一件最普通的任务——这种任务在和平时期竟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布置给他的工作人员——虽然他也不止一次地强调说必须万分小心,但他那种认真而自信的语气竟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与其说我在考虑这桩任务的危险,倒不如说在考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完成它。

后来,当我更进一步熟悉了伊万·尼古拉耶维奇以后,我才明白,他一向都是这样的:绝不考虑自己,他把自己完全献给了工作,并且非常善于以自己对工作的态度来感染所有的同志。

“现在再简单地谈谈联系问题。”普罗宁最后说,“看来,我们三个人的主意是完全一致的。这是热列兹诺夫先想起来的,您也同意,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就是安置热列兹诺夫作您的汽车司机……”

虽然我尽量沉住气,但是,晋罗宁也不能看不出来我的兴奋心情——想到会有一个忠实的同志、自己亲近的人在我身旁,那是相当愉快的。

“当然,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您来说,这样做都又有很大的冒险,但是,作为您的司机,这个地位对热列兹诺夫的活动是大有前途的。”普罗宁解释说,“问题在这里:热列兹诺夫的任务之一是同拉脱维亚的游击队取得联系,您很清楚,布莱克的汽车司机是必需到各处去的。所以我们决定冒这次险。一个不太富裕的俄国工厂主(他在十月革命以后从列宁格勒跑到了爱沙尼亚)的儿子要去见您。他是躲避布尔什维克,跑到西方沦为乞丐的白俄第二代的典型代表人物。他的身份证毫无问题,姓名是维克多尔·彼得罗维奇·恰鲁申。他到您那里去,您就雇他作汽车司机。如果有人怀疑他是英国人,那倒更不错,热列兹诺夫的英语讲得非常好。让他们以为他也是英国间谍机关的间谍好了。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您对他有好感。唔,假如热列兹诺夫由于某种原因失败了,您就要表现出特别吃惊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可不要公开地袒护他,恰恰相反,为了使您自己不至予垮台,您就要马上表现出不安的样子,表示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暗暗派到您那里去的呢?对于热列兹诺夫,那自有别人去照顾。当热列兹诺夫在您那里的时候,我们就通过他向您保持联系。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还到那个地方去,还用那个暗语。关于工作,和店主人只字别提。您在那里已经见过一次加什凯先生,他已经答应要为您弄到几本引人入胜的法文书……”

普罗宁向我伸出手来,我们紧紧地握了握手,这比任何话语都富有更深的意义更能说明问题。

“好了。”他说,“祝您成功。回去吧。加什凯少尉也该回城里去了。”

我们又握了一次手,我坐进汽车,刚—开动,那个姑娘马上就向普罗宁走去。

车子驶过她身旁的时候,我向她点了点头,但她并没有理会我。

当我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马尔塔正站在门前,还没等我从汽车里爬出来,她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贝尔金先生,”她慌忙地说,“赶快离开这里吧。您走后不久,就有两个党卫军分子到了咱家。他们找您。我说您不能很快就回来,他们就说要等您,现在还坐在客厅里。我求您快走吧,现在还不晚。叫我看,他们是来抓您的。”

第九章 在灰褐色的灯伞下

要逃脱这两个党卫军分子是荒唐的,因为我不太熟悉里加,而且在城里我几乎不认识一个人,就是有几个知道我的人,如果我去找他们,那就会使他们遭到打击;纳粹党徒在他们的占领区不断地迫害人,很少有人能逃脱出这些屠夫们的手掌。最后,我也不大相信这两个党卫军分子是来要我脑袋的……

如果党卫军分子在里面坐着,马尔塔怎么能出得来呢?我很想知道这一点,于是我就问了她。

“他们坐在客厅里吸烟。”马尔塔解释说,“他们没往厨房里瞧。所以我就拿定主意到外面来等您……”

马尔塔知道我不是贝尔金先生,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却同情我……

不过,已经没有工夫再考虑这个间题了。

“回到您自己的房间去,别慌!”我对马尔塔说,“鬼并不象人们画的那样可怕。”

我进了正门,走上了楼梯,用我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径直进了客厅。

“哈罗!”我说,“伙计们,你们好!”

两个由于他们所干的那一行工作而弄得呆头呆脑的年轻小伙子正坐在沙发椅子上喷着烟。

他们一看见我就跳了起来:“嗨里!嗨里特里!”

“嗨里特里”的意思也是“嗨里希特勒”,这是他们的通用语。

不,这不象是来抓我进监狱的。

“好得很。”我说,“你们是顺便进来休息,还是找我有事情?”

其中的一个人咧开嘴笑了,另外那个人仍旧显得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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