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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姐，我来就是想把刚才的事给你说一声，你和杜娃哥商量好后给我回个话，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先走一步。梅桂嫂想留卫军的女人多呆一会唠唠家常，因为俩人已才时间没有谈过心了，但她知道卫军的女人最近确实太忙，便对卫军的女人说，妹子要走，我不强留，有时间姐找你去聊。卫军的女人没说话，对着梅桂嫂点点头。梅桂嫂的婆婆对着卫军的女人却说，这闺女，咋说走就要走。她说着上前去拉卫军女人的手，卫军的女人躲开梅桂嫂婆婆的手，用手轻摸下宝宝胖胖的脸逗笑下说，宝宝给姨说再见。小宝舞动着小手咯咯的笑。梅桂嫂想抱过儿子，她婆婆说，我没事，不累，你忙自己的。梅桂嫂没理婆婆，也没去强抱儿子，对卫军的女人说，卫军那里有啥活要干，你过来说一声，你杜娃哥呆在家也是闲着。卫军的女人说声中，便向屋外走。梅桂嫂把卫军的女人送出院门外，婆婆也跟在她屁股后面。梅桂嫂没理会婆婆一个人回头进了院门。

第二天，卫军刚吃好早饭，朱文保已把货拉到他家门院外。卫军家里热闹起来，周围的邻居过来看，有人冲着卫军笑着打招呼。卫军想把朱文保和司机拉到屋里喝茶歇一歇，朱文保说，不了，你赶紧让人卸货，我县城那边还有事。卫军说，文保哥，你今天有天大的事也要在这里吃中午饭后走，咱先进屋喝杯茶，抽支烟。卫军说着便强拉文保和司机。朱文保说，卫军，咱吃饭啥时候都可以，但不能误了正事，你快找人先卸货。卫军的爹在旁说道，军娃听你哥的，先卸货。司机也对卫军说，朱经理说的是，你就照经理说的做吧。卫军不在客气，说，中，我先让卸货。卫军让保军请乡邻帮忙，乡邻很乐意。卫军指挥着大伙小心卸货。卫军的爹从屋里搬出两张椅子，让朱文保和司机坐。朱文保说，姨夫真太客气了。卫军的爹说，你这孩子，我几天不见你的面，你变得是越来越谦虚。朱文保被卫军的爹说得不好意，笑笑没说话。司机插话说，叔，咱们村可够热闹的，我看戏台都已经搭好，不知啥时开戏？卫军的爹笑哈哈的说，后天就开戏，到那时你们一定要来看戏。司机又说，咱的超市位置真好，刚好处在村子的中心，距离两面台戏都不远。卫军的爹仍笑，说，那是，那是。两台戏台，一台搭在村中心的南边，另一台搭在村中心的北边，两戏台离卫军的超市不过二百米。卫军和保军带着二十几个乡邻，几十分钟便把满满一大卡车货物卸得干干净净。卫军擦下满头的汗水，不停的给乡邻发烟，向乡邻致谢。众乡邻说，卫军你忙你的，咱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客气。卫军又向乡亲说几句感谢的话，便向朱文保走来。朱文保站起来，看看空空的卡车，点点头，对卫军说，卸的好快。卫军笑笑说，这是乡邻帮的忙。朱文保对司机说，咱们可以回县城了。卫军拦住朱文保说，先进屋坐坐，喝杯茶。朱文保说，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我确实有事，过二天，你的超市就要开业，这么多的货要上架，时间够紧的，我该来时会来的。卫军的爹对卫军说，你哥说的对，让他们回城吧，一家人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朱文保对卫军说，你听听我姨夫说的，不象你粘粘糊糊的。卫军看下朱文保说，中，哥有事我就不强留，后天，哥一定要和我姐一块儿来看戏。朱文保笑下说，好，开戏时，我和你姐一定会来的。朱文保说完和司机上车，突然回过头对卫军说，缺啥货，你给我打个电话。卫军点点头。

二

庙和村要唱戏，村长可不是个闲人，他既是总负责人又是大管家。庙和村唱戏，首先是解决钱的问题。钱，对村长来说是头痛的事。请戏剧团要先交定金，唱戏的来了，要解决他们的吃住，……这些都要用钞票。村里的经费，说白了，还不够村干部用的。往年村里请一台戏，村长是挨家挨户的收钱，在上千人口的大村收几个钱虽不难，但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村长每次派人收钱，总有少部分户找各种理由不交钱，气得村长在村委会直骂娘。村长骂归骂，钱还是要收的，村长亲自去收钱，去了好几趟又收上部分钱，仍有个别户不肯交钱，其中也确有几户人家没钱可交，村长叹口气说，不要了，算是村里对他们扶贫，缺少的部分，根据各个生意摊位大小收税。往年一台戏，费用已把村长折腾得头疼，今年两台戏的费用不仅仅是多一倍钱的问题，村长心里明白，可……这些钱该到哪筹集？往年戏团吃饭，村长是把戏团的人二三人分成一组，在村里挨家挨户轮着吃，这样村委会可以省去管饭的钱。今年不行，两家戏团都提出不到村户家吃饭，要自己开伙，理由，一是天热演员到村户家吃饭不方便，二是现在戏团里年轻人多，不习惯吃百家饭。村长心里骂，狗日的，毛病挺多，但也不能不同意戏团的要求。这样，又多出戏团吃饭的经费。村长想，钱按人头摊派，要比往年多收许多，收起来更加困难。钱，又是钱，村长真的很头疼。有人对村长说，现在城市里搞啥活动都拉赞助商，《梨园春》这么好的节目还找赞助商呢，咱咋不学人家也拉几个赞助商？村长说，我到哪儿拉赞助商？那人笑笑说，咱村里大商人不是有好几个吗？村支书说，对，这个方法可行，咱不防先试一试。村长沉默一会儿拍下脑门又说，咱农村干部的脑袋也该开开窍，说不定真能解决唱戏的经费问题。

村长和支书把目标首先瞄准立国，因为村里人都知道立国是村里第一个大款，立国要是肯赞助，筹款的事便好解决的多，但立国肯不肯赞助，村长和支书心中没数。村长和支书只好硬着头皮去立国家。立国不在家，他的女人在家。立国的女人见村长和支书来，知道他们有事找立国，她看看村长和支书故意问村长和支书啥事。村长和支书被问得一时不知从何回答，还是村长先打破僵局说，我们来看看立国是不是在家。立国的女人没好气的说，立国不在家，他已多天没回来了。支书看下村长说，立国不在家，这事不好办。村长抽着烟嗯了一声。立国的女人对村长说，叔，你有啥事就给我说吧，立国在不在家没啥关系。从立国和范华的事露馅后，立国女人的心情一直不好，立国这几天没有回来，更是让女人生气。支书听立国女人说话的语气含着不高兴的情绪，便对村长小声说，老赵，咱先回去，那事等立国回来后再说。村长摇摇头，又苦笑下对立国的女人说，伟伟妈，这事我先给你说一说。村长把村里唱戏和想拉赞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立国的女人没有说话。过一会儿，立国的女人才说，你们想要立国赞助多少。村长笑着说，随便几个钱。立国的女人又说，这事我要问问立国。村长和支书陪着笑说，那是。立国的进屋给立国打电话，村长和支书没进屋，仍站在院子里，立国的女也没让村长和支书进屋。十多分钟后立国的女人从屋里走出，说，立国听说是为村里唱戏赞助，很高兴，他说要赞助一万块。村长和支书心里窃喜，差点跳起来，想不到，立国开口就是一万块。支书满脸堆着笑说，立国为村里办了件大好事，他回来后，村里一定要请他的客，好好谢谢他。立国的女人不冷不热的说，没啥谢的，掏钱唱戏是全村人的事。村长也笑着说，伟伟妈，不打扰你了，我和支书还有事忙。立国的女人知道村长和支书已达到目的，不客气的把村长和支书送出院门外。离开立国的家，村长便把双手习惯的背起来，对支书说，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支书说，是啊！村长心里在骂，狗日的，有钱就是好，我村长还要去求他。

村长和支书到了赵虎家，赵虎赞助五千块钱。村长和支书去找张彪时，张彪不在家，他女人在家。张彪的女人说，张彪不在家，自己做不了主。村长笑笑对张彪的女人说，你给张彪打个电话，把这事先给他说一说。张彪的女人很不情愿的看下村长，说句，好吧，我给他打电话，赞不赞助是张彪的事。张彪在电话对女人说，这事你不要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张彪的女人对村长和支书笑笑说，张彪很乐意赞助村里喝戏，可他不在家，家里也没多少现钱，我把家里七百块现钱全部赞助给村里。村长和支书一样满脸的笑，说，我们代表全村人谢谢你和张彪。村长脸上笑，心里在骂，狗日的真是吝啬鬼，人家立国张口就是一万，你才给七百块。其实，七百块钱，对村长和支书来说已不算少，只是有了立国的一万块钱开头，张彪女人给的七百块钱相对就少的可怜。村长和支书又去几家有钱的户，拉回三千多块的赞助。等村长和支书回到村委会时，村民已吃晚。支书乐哈哈的说，老伙计，今天咱们没有白跑腿，拉回近二万块钱的赞助，解决了大半的经费，真没想到。村长点着烟，说，通过这件事，咱的脑袋可要好好开开窍。支书点头，笑着。村长说，钱的问题不成问题，好戏就要开场了。

开戏前一天，两家戏剧团都已到了庙和村。村委是大半天的忙乎，帮剧团卸行装和整理房间，还要把戏台的场景布置好。村里象过年一样欢腾。大半愣头小子有事没事喜欢往村委会到，看两家戏团年轻的姑娘哪一个最漂亮，弄得村委大院热闹的象赶集，气得村长直骂娘，狗日的，你们这些孩子娃，丢庙和村的脸，就象几百辈子没见过大姑娘。戏剧团的年轻女演员可大方，站在旁边看村长骂，咯咯的笑。村长看人家女演员笑，气得也就不骂了。县戏团的年轻女演员更是活泼大方，直接喊年轻小伙过来帮忙，年轻小伙冲着村长笑一下，乐巅巅的跑过去。村长指着又骂道，一蟹不如一蟹。村长摇下头，没办法，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开戏的这一天，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普照着村庄，风吹送着凉爽。村民匆匆吃过早饭，便来到戏台前，抢占有利的位置。两家戏台挂满彩旗帜，长长的鞭炮挂在戏台前。村长和支书分别在两家戏台上主持大局。早来的村民坐在戏台前，焦急等待着开戏。两家剧团都用横幅醒目写着将演出的戏名。两家要唱的戏都是村民喜欢看的传统豫剧名戏，县剧团要演唱的是《花木兰》，另一家剧团唱的是《穆桂英》。村长和支书忙着戏的开幕。卫军比村长和支书还要忙，他一定要在开戏前让自己的超市开张迎业。

天还没大亮，卫军便早早的起床，简单洗漱下，提着娘为自己准备好的纸篮，骑车到光棍坟前烧纸。卫军的娘对卫军说超市开张时一定要先到光棍坟前烧烧纸，给光棍多送些纸钱，让他保你平安，生意兴隆。卫军起先有些不太乐意，他的女人说，你听娘的。卫军才勉强同意。卫军从光棍坟地里回来时，他娘正在院子里烧纸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卫军的娘烧好纸站起来，对旁边的卫军说，该忙你的就忙去吧。卫军把准备好的对联贴在超市的大门上，上联是“乡邻乡亲乡和睦”，下联是“好货好客好生财”，横批是“开业大吉”。卫军的女人把一大大广告牌竖立在超市门口旁，上面写着开业促销价格大优惠的话。卫军站在超市门前，看了看自己贴的对联，满意的点点的头，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又抬头看看刚刚升起的太阳，对女人说，文保哥和表姐快到了，你去把大嫂，梅桂姐和彩霞她们叫来，别让她们误了时间。女人应一声，转身就要走，看见保军和嫂子，梅桂姐，妮嫂正向这边走来。卫军又对女人说，你赶去叫彩霞早些过来，她是收款人，她不来，电脑那玩意咱可不懂。女人匆忙又往外走。卫军让保军先把万响鞭炮挂起来，让大嫂，梅桂姐和妮嫂把超市里里外外又重新打扫一遍，只等朱文保来剪彩。

起先，卫军不懂剪彩是啥东西，朱文保给他说讲后，卫军连连点点说，剪彩活动一定要搞，要热热闹闹的搞。朱文保对卫军说，请你们村长和书记来剪彩比较合适，因为人家是地方政府首脑。卫军去请村长。村长笑下说，开业剪彩是好事，可时间赶的不巧，因为那天是咱村开戏的头天，自己有许多事要忙，你的剪彩活动如果改在其它日子，就好了。村长不肯替卫军剪彩。卫军又找支书，支书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卫军。卫军对村长和支书说自己的超市开张和开戏的时间一前一后刚好能错开。村长说，时间上虽能错开，可时间赶的太紧，两台戏同时开幕确有许多事要忙。卫军没办法。村长和支书也不懂剪彩这东西是啥样的活动，他们还从没参加过这样的活动。村长和支书认为，卫军请他俩剪彩只是想让他俩为卫军增添脸面，然后卫军请他俩吃饭喝酒。吃饭喝酒，对村长和支书来说没啥球吸引力，村子里哪家有个红白事或请客吃饭不请村长支书啊？村长和支书想，自己不去参加卫军超市所谓的开业剪彩活动，他卫军请客吃饭敢不请村长和支书？村长和支书如果知道剪彩还可以拿红包，他俩会因为不去为卫军剪彩而后悔，甚至骂自己是个大蠢蛋。卫军对朱文保说，村长和支书不肯来剪彩。朱文保说，请立国来剪彩。卫军说中。卫军到立国家时，立国不在家。卫军对朱文保说，咱谁也不请了，超市开业那天，你来剪彩。朱文保开始不同意。卫军说，你不剪彩，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朱文保想想，便答应了卫军。

卫军一切准备好，盼朱文保快早来，他怕朱文保来迟了，自己超市的鞭炮声会响在开戏炮声的后面。

朱文保来时，庙和村民刚吃罢早饭。卫军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断往大路口张望，心里念着，我的姐夫哥你快早来啊！当朱文保的小汽车出现在大路口时，卫军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他冲着大伙喊，快站好，来了，来了。朱文保的车在超市门口还末停稳，卫军和他爹忙迎上去。朱文保带着老婆孩子下了车，站在门口两边的人满脸欢笑，同时鼓起掌。朱文保有种国家主席访问他国的感觉，心里很舒坦。朱文保向大家挥挥手，沉浸在一种真正人上人的*中。当朱文保刚想跨进超市，卫军从后面快步走到朱文保身旁，笑着说，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剪彩吧。朱文保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卫军马上举起双手拍几下，两位穿得时髦的姑娘捧着彩球含笑从超市内走到朱文保面前，彩霞用一托盘托着把剪刀也走到朱文保的面前。卫军小声说，哥，你请。朱文保满脸的笑，没说话，拿起剪刀，向前迈了一步。村民听说卫军的超市开张，还有啥球剪彩的活动，感到挺新鲜，因为大伙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剪彩活动，在庙和村还没看到过剪彩，又心想，卫军超市开业就开业了，还要弄啥球剪彩活动，在搞什么玩意？大家不管咋想，还是想亲自看看新鲜。卫军的超市门前很快围很多的村民。朱文保看看眼前的人群，清一清嗓子喊道，我宣布，卫军的超市开业，话音刚落朱文保一剪刀剪断彩球的红带子。卫军立即举起双手带头鼓起掌，门两边一下子响起哗哗哗的热烈的掌声。保军听到掌声，迅速点燃鞭炮，噼啪噼啪……的炮声响在庙和村的上空。坐在戏台前的村民听到鞭炮声，认为是另一台戏的炮声，便冲戏台喊，快开始吧，另一台戏已经开幕了。台上的人说，不可能，商量好的，两台戏同时开幕。台下有人问，那炮声哪来的？台上答，我咋知道？有人突然从后面说，是卫军的超市开业，在放鞭炮。有熟悉卫军的人骂道，操他娘，卫军这样的泥鳅也能掀起大浪。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