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年,阮道友的修为精进如斯,余某望尘莫及,好生汗颜。”
余跃淡淡地一笑,重新拱手回礼。
“呵呵……阮某不过占据先发之利,倒是余道友的进程,令人刮目相看。”
阮鸣鹤显得十分亲热,大有相谈甚欢之势。
“当初化干戈为玉帛,确属明智之举。”
乍见余跃,阮鸣鹤不免暗暗吃惊。
“遥想初次相见,余道友刚刚晋升筑基之境,数年间,阮某仰仗宗门之力,一直闭关勤修,方有今日的成就。”
“本宗的底蕴实力,远非天遗宗可比,余道友竟然突破至筑基中期,令人好奇之余,也着实心生钦佩。”
四名站立一旁的“天遗宗”修士,相互看了一眼,心底亦是诧异不已。余跃在宗门声名不佳,平曰行事毫不显山露水,不曾想竟结识“朝阳宗”的筑基后期修士,且彼此交情看似不浅。
黄因策无端受到冷遇,心底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阮道友,敝宗黄因策师兄,乃是此行的领头之人。”
瞧见黄因策脸露不悦之色,老于世故的方展邑,眼珠一转,赶紧上前替双方引见,藉此缓和尴尬的氛围。
“呵呵……黄道友,失敬。阮某与各位道友同为第六小队,正当首轮值守。想必有一段不短的相处时日,但愿同舟共济,合作无间。”
阮鸣鹤转而面向黄因策,微微点了点头。
“阮道友客气,敞宗一行还要仰仗关照。”
面对筑基后期修士,黄因策显得恭谦有礼。
“哈哈哈……时辰已然不早,各位随阮某即刻出发,沿途边走边聊。”
阮鸣鹤心思敏捷缜密,不露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刚才一番短暂的接触,阮鸣鹤察言观色,眼前的几名“天遗宗”修士,暗中似乎生有嫌隙。阮鸣鹤甚至隐隐猜测,余跃此行前来,恐怕也是受宗门差遣,而非自身本意。
按照预定的路线方位,第六小队在阮鸣鹤的带领下,取道灵石矿洞的正南,一口气疾行了大约两百里地,前面一片茂密的树林,直抵正中的一块空地,众人方才停下脚步。
“这片密林的四周,便是本队巡游值守之地。各位道友稍作调息休整,彼此之间的间隔不宜过大,一旦遭遇敌方修士偷袭,方便相互援手呼应。”
紧接着,阮鸣鹤开始分派各自的任务,言语间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自有一股大宗弟子的沉稳气度。众人领命之后,随即向四下散开,身形隐入莽莽苍苍的巨木之中。
和煦温暖的日光,自高大古木间的缝隙,径直透射到地面,化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密林内的气息虽略显潮湿,却清新怡人,充满了一种令人欣喜的勃勃生机。
“可惜如此恬静之地,过不了不久,就会变成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余跃随意选取了一个方位,深入数里地之外,取出蒲团端坐,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