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吴三桂张弓搭箭对准了野猪的胸脯“嗖”的一箭射去,那箭撞在猪皮上,又掉在了地上,野猪一点感觉都没有,吴三桂很惊讶这野猪的皮厚得箭都射不进。
“要是我爹在,就有办法打死亡。”红艳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不知道这孙老者是用什么办法打死这刀箭不入的家伙的。
这野猪没找到它所攻击的对像,摇摇晃晃走远了。
吴三桂和红艳从树上下来,在雪地里转了一圈没遇到猎物,空着手回家。
红艳知道很多动物的事,她给吴三桂讲雪地中猎红狐,讲睡觉的黑熊……
吴三桂没想到这深山里还有这么多大有兴趣的事。
吴三桂一直希望能看到孙老者狩猎一次野猪,可孙老者每天都醉在酒里,人一天比一天阴沉,隔三五天就蹲到雪野中去唱歌,唱他悲惨的命运,一唱就唱到半夜,也不怕冻。唱完回到坑上就不停地喘气和咳嗽。
红艳看着爹这个样子,焦急得就想哭。
吴三桂一直想找些话安慰安慰他,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话。
这一天孙老者没起床,也没喝酒,全身发烧,烧得胡言乱语仍在唱他悲惨的命运,仍在唱:
“——似这般荒凉,真个不如死!”
孙老者就这样昏迷了三四天,到第五天,他清醒了过来,红艳脸上挂着泪水也破啼为笑。
醒过来的孙老者对红艳说:
“给爹盛一碗酒来。”
红艳慌忙盛了一碗果酒递给她的爹。
孙老者把酒递给吴三桂,吴三桂把酒接过来,端在手里,不明地看着孙老者。
“喝了它。”孙老者对吴三桂说。
吴三桂把这碗酒一饮而尽。
孙老者笑了笑,已病入膏盲脸色十分难看,说:
“老夫时日已不多了,我想托你一件事。”
“前辈,晚生的命都是您救的,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吴三桂说。
孙老者咳了一阵,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道:
“我惟一的牵挂是红艳,在这大山里苦了她这么多年,我去了以后劳你把她带出山去”……
红艳哭得似泪人一般。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姊姊的。”
吴三桂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孙老者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孙老者就这样睡了两天,到三天晚上就悄悄地去了,第二天再也没有醒过来。
红艳悲枪地呼喊着“爹”放声抽涕着,浓密的睫毛底下眼泪哗哗地流淌。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现出来。
“爹,你走了,你丢下女儿怎么办呀!”
红艳悲怆的痛哭声在山野中回荡着。
吴三桂像个成年的大人一般,很懂事地给死去的孙老者换上干净的衣服,在茅屋旁的一块空地上,掀开积雪,挖了个坑,把孙老者下了葬。
这一切都是在红艳的痛哭声中完成的。
红艳整日以泪洗面,吴三桂想很多话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