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一定谨依将军之命!”
杨坤心里十分感动,吴三桂对待女人竟是这样的诚恳。
吴三桂自派人去了苏州之后,去的人半月未归,他心里不免十分焦急。
就在这时,朝廷却召他进京,他只得回京领命。
办完事后,吴三桂又到家中看了看父亲,吴襄劝儿子忠心侍奉朝廷,为国效力杀敌,吴三桂点头称是,吴襄更知儿子身经百战,乃是位骁勇猛将,皇上又特别信任他,他的关宁铁骑可是人皆畏惧的。
吴三桂在家中没待多时,便带着士卒保镖到京中闹市闲逛。
当他骑马行至京城天桥附近时,不禁被这里的热闹景像迷住了。
天桥中心是三角市场,这里有要把戏卖艺的,斗鸡的,斗蟋蟀的,摔跤的,耍大竿子的,等等,这是撂地的买艺场,周围是一圈矮板凳大布棚的饮食摊,绕过室三带耍中幡的摔跤场,摊子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修脚的,点痣子的,耍猴子的,代写书信的,细批八字的,圆梦看相的,拔牙补眼的,卖狗皮膏药的,嘴里不断喊着:“专治王淋白浊,五痨七伤。”
再往西,便是茶楼戏园子之类烟花柳巷。
吴三挂看到如此热闹,于是下马步行,“四海聚”的门口旁边,一位戴着青布小帽,白布衫敞着怀的小伙子,手里拿着几张卷轴画,大声喊道:
“哎,有买美人儿图的没有,有赵飞燕,有杨贵妃,有王昭君,有阴丽华,唉,古今美人儿,一应俱全啊!当今的有江南四大美人儿,有柳如是,有李香君……快来买啊!”
吴三桂心里一动,问道:“不知可有陈圆圆没有。”
那人又喊了,“有陈圆圆,有董小宛啊!”
吴三桂一听,马上牵马走过去。
“小子,哪儿有陈圆圆的画儿?”
“有倒是有,陈圆圆的最贵,恐怕你买不起!”
“先别废话,把画儿拿来我看看!”
那个卖画郎很不情愿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卷轴,递给吴三桂。
吴三桂急忙打开卷轴,只见画上的美人像初放的白兰,风姿婷婷,似天仙般呼之欲出……
“果然与我想像的一样,卖画的,这张画我要了,多少钱?”
“三百两!”
“区区三百两,算得了什么”,吴三桂随手招过一个士卒,“去拿三百两银子给这小子!”
那卖画郎原以为自己要的比一个大活人还要多的价钱会把眼前这位将官吓一跳,没想到他竟连价也不还,于是他便后悔了。
“唉唉唉,这画我不卖了!”
“为什么不卖?”
“我就只有这么一张,你就留给我吧!”
“你说要三百两,我就给你三百两,一分不少,怎么又出尔反尔?实在可恶!”
“无论如何,这画我不能卖,那是我的命根子啊!”
卖画郎一下跪在吴三桂面前,双手拉住吴三桂的大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胆奴才,如此无礼,这画我要定了,再不知好歹,我就一刀结束了你的小命。”
说着,一脚踢开那卖画郎,转身拿过银子,扔给他。
“给你银子!”
说完,上马带领小校们而去。
卖画郎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他在为失去那张画而痛心疾首。
身陷田府
吴三桂回到军中,立即将那张陈圆圆的画像摆在屋子正中,每月亲自烧香,然后便在圆圆的画像前凝神端详,他多想见到那画上的美人啊!
一个月之后,吴三桂派去的两个使者匆忙而归,然而,他们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陈圆圆已经不在苏州了,她已经被汪起光的岳文田弘遇弄到北京了……
吴三桂闻此消息,痛悔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禁拍案大叫:
“田弘遇这老匹夫!”
那么,这田弘遇老匹夫又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