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禁不住又落下泪来。
李岩道:
“姑娘不必难过。”
“请公子与我们做主!”姑娘又款款一礼。
“不必多礼,”李岩忙拦住,“尔且说来,我是闯王手下的李岩,我定要惩治这些恶棍。”
姑娘一听,大力惊喜:
“没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将军啊!”
“不敢当,我且问你这两恶贼为何来此作恶?”
“回将军,我爷爷姓苗,是这崔家的花匠,我叫素素,是这家小姐的丫环。前不久,这家人全逃了出去,我爷爷年老多病,由我陪着他住在这里。前些日子,闯王的军兵来到这里,见主人走了,也没难为我们,只今日,今日这两恶人闯上门来,非要我们交出一百两银子不可,这可让我们哪里去弄,我们没有,他们便行恶……”
李岩皱皱眉头,扭头瞪向地上的二人,高个那人此时已醒了,听着此人正是治军严明的李岩,不禁吓破了胆子,刚才的凶劲已消得无影无踪,焉焉地低下头去。
李岩问道:
“你二人是哪个营的,是谁的手下!”
二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肯说,李岩的亲兵上去几脚,踢得二人倒地乱滚:
“快说!”
“老实交待。”
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招架不住,忙喊道:
“我说,我说,将军不要打了。”
李岩摆摆手,众亲兵退后站立。
“小人唐有德,他叫孔尚善,……”
李岩气道:
“我看你叫唐无德,他叫孔尚恶,真是白白糟蹋两个名字。”
“是!是!”矮个的兵士忙叩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我和孔尚善,不,我和孔尚恶二人都是牛金星丞相的亲兵。昨夜,我们二人与人赌钱,输个精光,遂生邪念,还望将军开恩烧了我们吧。”
二人趴在地上磕头如鸡食米。李岩道:
“你知大顺军令,严禁掳掠,你二人明知故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来啊,把他们带回老营,交闯王处置。”
“是。”
亲兵提起二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李岩从怀中摸出五十两银子,放在床上说道:
“素素姑娘,这点银子留给你,请个大夫给老人家治病吧。”
说完,转身要走。
“李将军,请留步。小老儿有话要说。”
李岩忙停下脚步,转了回来,苗老头伸出颤微微的手抓住了李岩,说道:
“李将军,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李岩忙道:
“老人家,有话尽管说,我一定帮您。”
“是这样,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她爹妈死的早,是我拉扯她长大的,我想让她侍候红娘子,让她在红娘子手下当下差,这样我也就不会每天担心了,求公子一定答应我。”
说罢,老者老泪横流。
李岩看看老人,又看着目含期望的素素,只好点点头,说道:
“好吧!让素素做个女兵吧,不过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又有谁来照顾您呢?”
“李将军您不用担心,宣武一带我还有个亲戚,我明天就搬过去,您现在就带素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