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妾果真能劝这姓洪的投降,却是为我办了一件大事。”
庄妃沉吟了半晌,又道:
“陛下,只是,只是……”
庄妃说到这儿脸一红,不往下说了。皇太极一见,顿时明白了爱妾所要说的是什么话,哈哈一乐道:
“爱妾是为了大清江山和社稷,朕不会怪你,你放心去吧,只是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庄妃特别打扮一番,提着一罐亲手熬制的参汤,秘密进入了牢房。见洪承畴正闭目危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乃细声问:
“此位是洪将军吗?”
声音如出谷夜莺。
洪承畴把眼皮儿微微一抬,见是一个美人儿,也不说话,复把眼闭上了。
“洪将军!我不会吃人的,怕什么?我知道将军是忠忠耿耿的,绝食明志,甚是了不起!就是一死殉国,又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秋波涟涟,嫣然一笑,又道:
“将军不是绝食等死吗?但绝食起码要经七八日才会气绝的,未死之前的苦楚,甚于吊颈投河。所以煎好一煲毒药来敬将军,将军现在所求者不外一死,那绝食和服毒死,究竟有什么不同?将军若不怕死,请饮了这煲药,不就减少死前痛苦了吗?”
庄妃说完,捧壶送过去。
洪承畴经庄妃这般一捧一跌,一怜一媚的摇荡之后,已身不由己,连呼:
“好好!我饮,我饮,死且不怕,何怕毒药?”
拿起药壶,咕咕嘟嘟喝下肚去。
“将军可以说英勇之至,竟能视死如归,英雄,英雄!钦佩,钦佩!”庄妃说,“不过,我还有一句话告诉将军,你现在既已为国殉了节,但身丧异域,去家万里,丢下家人,哭望天涯,深闺少妇,对着浮云发呆,春风秋月,梦想为劳,枕边弹泪,情何以堪?多情如将军,岂能闭眼不顾,不念旧情呢?”
庄妃一番话勾起了洪承畴的万分心事,酸楚不已,想到毒药已下了肚,死期定不远,不禁泪如泉涌,籁籁地落下来,长叹一声说:
“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说,什么可怨?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庄妃知此时的洪承畴已心动,复用话挑他,道:
“决志殉国,将军可谓忠贞不贰,无愧臣节啦,但在我看来,却是笨得可以。”
“什么?照你所说,难道失节投降,反是英雄好汉?”
洪承畴不明白地问庄妃。
庄妃道:
“将军!不是我说你,你身为国家栋梁,明朝对你的希望正殷,这样轻易一死,得了一个虚誉,究竟对国家有何利益呢?如果是我的话,会忍辱一时,渐图恢复,所谓忍辱负重,候机报君,方不负明帝重托,百姓仰望,断不会这般轻生,效匹夫妇所为!不过,士各有志,勉强不得。将军已服毒,也不应该使垂死的人增加痛苦啊!”
庄妃一边说,一边眉眼乱飞,使出浑身解数,媚态撩拨,把女性的柔美发挥得淋漓尽致。洪承畴虽然等死,但血脉格外畅通,既醉其美貌又服其见识,心中忐忑。那一壶长白山老人参汁和猛力回春丸已在体内发作,欲火已冒上了眉头。
一阵脂香粉气,美色娇态,四面袭击而来,把个洪承畴的心拨了出来,不由顺手抚着庄妃的玉臂,觉得滑如膏脂,柔若无骨。
“你——”
洪承畴叹息着。
“唔——,我,将军,”庄妃半推半就,脸更绯红,眼内秋波涟涟,“唉!可惜将军已服下了毒药!”
这时的洪承畴欲火正炽,把死置诸脑后,一把将庄妃搂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