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圆圆是个祸根,不可留在身边,把她留在北京,或许还能拖住吴三桂,咱们能顺利地撤回西安。”
刘宗敏答应了一声,低下了头去。
从老营出来,刘宗敏径直赶回了自己的大营,众亲兵见权将军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敢搭话,疾步跟在刘宗敏的身后。
走过大帐,却听帐内呜呜咽咽的萧声传来,调子分外的凄楚,刘宗敏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拔脚将门踢开,怒道:
“没事吹什么鸟萧,你给谁嚎丧。”
这一声断喝,将屋中的陈圆圆吓得花容失色,差点灵魂出窍,站在那里怯怯地望定凶神恶煞般的刘宗敏,说不出话来。
而刘宗敏因负了枪伤,再加上这两日忙着准备李自成的庆典,他已两日没回大营了,此时见陈圆圆,却不由得看呆了,只见陈圆圆上身穿杏黄坎肩,下身穿荷绿色长裙,在微红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风姿绰约,神态俊逸,陈圆圆手中拈一根碧萧,俨然一枝临风的芍药,刘宗敏见自己把美人吓得这样,心中也着实不忍,语气遂也和缓下来,道:
“还不快送上茶来。”
陈圆圆方才缓过神来,急忙奉上一杯茶来,刘宗敏将茶碗接过,顺手却将陈圆圆那纤纤素手抓住,拉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刘宗敏低头看怀中的圆圆,那清秀的瓜子脸红润、娇嫩,宛如三月桃花,那弯眉下一双秀目,顾盼生辉,神采飞扬,雪白、细腻的肌肤,水润晶莹,几乎吹弹得破,看得多时,刘宗敏不禁长叹一声:
“唉,这个李哥也真是,如此美的娇人却要送与吴三桂这贼受用,真是可惜。”
陈圆圆一听,心中一动,忙问:
“将军,您说些什么?”
刘宗敏见陈圆圆吃惊的样子,冷冷地道: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回到吴三桂那小子的怀里?嗯?”陈圆圆见刘宗敏起了疑心,忙从他怀里下来,向他款款行了个礼,说道:
“将军误会小女子了,妾自跟了将军您后,受您的恩宠,免受了许多的苦,妾心中感激,妾立下心愿,愿意侍奉将军一辈子。只是吴将军因贱妾的缘故,与闯王有了冲突,贱妾实在是心中有愧,我只是想劝吴将军不要同大顺朝为敌,更不要追击闯王……”
“他要是敢追我们,我就杀了他。”
陈圆圆见刘宗敏发怒,忙道:
“是,如果刘将军不嫌弃我,我愿随将军到天涯海角。”
刘宗敏半晌不语,许久才说:
“只是李哥已决定了,我不能违他。”
陈圆圆听罢,不觉心中长舒一口气,暗自喜道:真是苍天有眼,我终于又能见到我心爱的吴郎了。
刘宗敏一口气将茶喝光,“呸”将喝到口中的茶叶又吐了出来,他抹了下胡子上的水珠,自言自语道:
“甭管他三七二十一,今晚上我可要好好地快活一下,不能便宜了吴三桂那小子。”说罢,径自脱去了上衣。
刘宗敏的枪伤犹未痊愈,伤口处血肉模糊,陈圆圆看罢不禁恶心得想吐,但她又不敢,只好强忍着把目光投向别处。
刘宗敏一把抱住了陈圆圆,将她挪到了床上。刘宗敏只顾将嘴在圆圆那光滑细腻的脸上没命的拱,圆圆使劲往外推他,可她又如何推动强壮的刘宗敏。
刘宗敏不语,伸手贴着圆圆的小腹滑下去,他感到圆圆的内裤垫有些软软的纸,继而,他的手摸到了些粘粘的东西,刘宗敏将手从圆圆衣下拔出来,凑到鼻下一闻,果真有股腥腥的霉味,而此时,刘宗敏正在情欲之中,一股欲心无处发泻,不禁懊恼万分,他从陈圆圆身上爬起来,跳下床来,踢翻了一只椅子,他仍觉不出气,顺手抄起马鞭,照床上的陈圆圆抽去。
“啪!”
“啪!”
这两鞭都结结实实地抽在圆圆身上,刘宗敏抓起衣服,骂咧咧地走出了大帐,而帐内的陈圆圆双手抱膝靠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而此时的北京城却乱作了一团。
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有骑马跑过,马上的人不住地高喊:
“大顺天子圣谕:居民人等立即出城,以避清灾!”
夜深人静,声音传出老远。
人们都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揉着迷朦的眼睛,倾听着外面的声音,他们听到闯王要自己出城,忙一家人悄悄议论起来,很多穷人听说闯王要走,忙收拾个包袱,拿了块干粮,便走出家门,连房门也不锁,头也不回地往城外走去,而有些人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家摇摇头,关严了窗子,蒙头又睡了,而那些明朝遗老遗少,在大顺朝中不得志的原明官吏,不禁拍手称庆。他们在家中摆上了香炉,供上了崇祯帝的灵位,暗暗祷告,闯贼早早离京,让吴三桂将军早日迎太子进京,重新恢复大明江山。
而紫禁城内,此时也是人影晃动,一派忙乱的景像。
众侍卫们忙着将原来明室中的金银细软,珠宝首饰,这些贵重的东西,全都装上车。
李自成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分,暗道:我这皇帝做得也忒惨了点,这皇宫我才住了一个多月,我还本想着永住下去,子子孙孙也永久地住下去,不想天不怜我,派吴三桂这厮来为难于我,明日我就要离开这儿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李自成背抄了手,闷闷地在皇宫里走,拐过一个月亮门,李自成忽听假山处有人压低了声音在笑,李自成蹑足潜踪走近了来,细听是个女子的娇笑:“唉哟,哧哧……”
那女子像被搔了痒,掩了口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