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舞悠然起了个大早。
李谷非但送来了早餐,也告知舞悠然她需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装车,问她是准备多留一日明日离开,还是今日就走。
舞悠然也有些意外事情居然连夜就办好了,如此倒也省了一些时候,能够在天黑之前回到万安镇。
得到了舞悠然的回答后,李谷就回去复命。
而舞悠然吃过早点后,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顺带去一趟李谷家,跟李柏将药材钱与这些时日的诊金算一算后,离开。
“按着你要的清单装好的药材,统共是九十八两银子,这几日来看诊的费用也在三十六两银子,扣除掉后便是六十二两,就算做是六十两,你看如何?”李柏打着算盘计算一番后,如此问舞悠然。
“挺好的。不过,这雇车子的钱……”
“舞大夫,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且不说你救了大壮家媳妇与儿子的性命,化解了李、黄两大氏族的冲突,就光凭那日那群人时,你伸出的援手,只给你这么一点点的报酬就算是我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又怎好再让你花费车马费。再说了,这马也是村里的老马,车子也是村里的旧车,怎好收钱。若真的要计较,即便是将这一车子的药材都送给大夫作为酬谢也不为过。只可惜,村里也实在算不得富裕,唉。”
李柏这般一说,舞悠然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笑了笑,就当作没说过,从药箱里翻出了带出来的银票,却是刚好将药材钱一次性付清,用不着另外回了百济堂再给。
不但如此,带过来的碎银子与铜钱也没花掉,与纪嵩之前所说的状况不一样。
或许是遇见的事情不同吧。
舞悠然如此猜想,也没当一回事。
一切都搞定后,舞悠然到了村口,装满药材的马车也停在村口,而在村口处,李九是此次赶车的人,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壮年,三十出头的样子,手里头拎着几只鸡鸭侯在那里。
“大夫,这是梅香的男人大壮,大壮,这就是救了你家媳妇与崽子的舞大夫,杵在这干嘛,还不过去。”李九先给舞悠然介绍眼前之人的身份,乃是李梅香的男人,刚回来的李壮。
见他傻愣愣的站着,直接一脚揣在腿肚子上,推搡着让他上前几步,当面给舞悠然道谢。
“谢谢大夫救命之恩,谢谢。”
“李大哥别客气,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能够这般巧的碰上这种事情,说明大嫂子与孩子都命不该绝,你应该感谢老天爷都慈悲,引我到这来一趟,不然也赶不上这种事情。”舞悠然淡然一笑,胡扯一通,将功劳都推给了老天爷,省得麻烦。
“不管怎么说,大夫也是救命恩人,家里本想准备席酒宴答谢大夫,哪想到大夫就要走了。没什么可送的,这两只鸡鸭是家里养的,不值几个钱,还请大夫不要介意,收下。”
“那就多谢了。”舞悠然笑呵呵的将东西接了过来,交给了李九安在车上,又跟坳头村先后得知消息的村民先后道别后,坐着村里头的旧马车回万安镇。
待得远离坳头村后,李九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将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舞大夫,之前一直没敢在村里跟你说这事,这会总算是没什么人了。也总算可以跟您所说我最近几日的情况。怎么说呢?我家媳妇说,我变得不太一样了,精力较之以前更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的药起了效果,总之感觉真的不太一样了。”
李九说话说的有几分语无伦次。
这药才吃了几日,就算有效果也不至于这般夸张,至少也要等到半月后效果才会更加明显。
若非舞悠然的灵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光是李九明知道她是女儿身,却说出这番话来,岂非令人恼火。
舞悠然不由白了李九一眼。
“李大叔,这药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至少半月后才有明显都差别。”
李九先是一愣,随后就干笑两声,知晓自己说错话了。
一不小心,忘了舞悠然是女儿身,说了荤话。
两个时辰后,马车驶出了通往坳头村的处林子,重新上了官道朝着已经不远的万安镇驶去。
约莫走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却见另外一处岔路上一辆马车快速的驶了过来,正好插着舞悠然乘坐的这辆马车跑到了前头。
原本这也没什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那辆马车的车轱辘轴突然断裂,顿时间人仰马翻,连带着就在后头不远,险险擦身而过的舞悠然与李九所在的马车也同样遭了秧。
拉车的老马让断裂的车轮装了脑袋一命呜呼,对方车裂马死,舞悠然这边幸亏李九反应快将她扑向道路另一侧的草地上,避免了与前面车子同样的下场,不过看着彻底散架的车子,散落一地的药材,这场无妄之灾的车祸,实在令惊魂普定的舞悠然很难有好脸色。
第四十章 客气点
“舞大夫,你没事吧。”李九将舞悠然扶起来。
“没事。倒是你刚才护着我,身上可有那里不舒服,被撞伤的地方吗?”
“没事。我皮粗肉厚,更别说这里是草地,倒也没伤了自己。”李九说着还不忘蹦跶两下表示自己身体并无无碍。
“李大叔,我们先过去看看前面的车子,车里的人应该伤得不轻,虽然车子没有散架,不过光是砸在地上翻滚的那几下,车里的人也不会好受,更别提那两匹拉车的马都骨折了。只希望没出人命就好了。”
“但愿吧。”李九应道,二人也顾不得收拾散落的药材,先过去看看前头的车子状况。
尽管如此,李九望着脑袋被车轮子砸的血肉模糊的老马,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那可是村里头仅有的一匹老马呀,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