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出来的是怎样的人吗?”舞悠然随口问道。
“确切容貌看不清,不过三人中走中间戴着斗笠遮掩了面目的应该就是要见你的人,身后的两人一老一少,随在身后半步之遥的位置,应该是随从之人。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跟在后头的二人感觉有点不对,不像是普通的随从那般简单。”秋玉茗摸了摸下巴。颇是认真的回应着。
“我也要看看。”安安嚷着跑了过去,探头朝下望去。“真的有个戴着黑纱斗笠的人上山了,至于他的随从我倒是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安安,别胡闹。你能够看出点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多大。”舞悠然没好气的说道。
“娘亲,我不小了,都快五岁了。”安安不满的扁嘴应道。
“还敢扁嘴,说你小还不承认了。乖乖待着,不然娘亲要生气了。”
安安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负气到坐到了舞悠然的身旁,抓了一块糕点塞入嘴巴嚼了几下后,这气也消了。
两柱香的时间,山下的人已然来到了一览亭,抬眼望去,中间之人最是引人注目,不过他身旁那个年轻的随从不知为何望着舞悠然时,眼神中透着的却是深深的恨意,还有一点,一点不甘。
至于为何不甘舞悠然不得而知,不过这个随从的态度让舞悠然玩味。
转而看向另一边的老仆装扮的男子,脸上是那般的淡然,可若是仔细瞧个清楚,却又发现眼前这人的面容与他的举止一点都不匹配,甚至于说有点假。
有此怀疑时,舞悠然便忍不住查探一二,却发现这个老仆根本就是戴了一张面具的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根本不似他此刻表现的那般老迈,说是三十出头的美男子亦不为过。
若非骨龄显示他已经四十有三了,舞悠然还以为他最多也就三十出头。
这样一个人为何伪装成一副老仆的模样,舞悠然带着一丝疑惑,甚至都有点怀疑会否要见她的人并非眼前这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年轻人,而是这个中年人才对。
没错,斗笠中人确实是个男子,二十岁的男子,黑纱摇曳中虽然遮掩了几许容貌,可舞悠然自有办法得知他的容貌,那是一个不比慕容谨他们差上几分的男子。
这位年青的男子眉宇间平淡如水,唇角挂着笑,不浅不淡,给人一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不会有什么能够引得他变了脸色。
看不透,无法令人释怀的一个男人。
舞悠然在打量对方时候,透过黑纱的眸子亦是同样在打量着舞悠然。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的女大夫,自有自己的自信,身边从不缺护你之人。不是一味愚善之人,懂得取舍,懂得分辨。”不等舞悠然先开口,这人已然率先对舞悠然有了一番评价。
“是你要见我?”
“是。”
“是你委托了木杳要将我带来此处,与通汇钱庄的钱掌柜合作,在我大婚当夜将我掳走的幕后人?”
“是。”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
“一个想让你认祖归宗之人。”
舞悠然眉头微蹙,“我现在过得很好,用不着所谓的认祖归宗,也不想掺和进你们的事情之中。若你见我只是为了这个,还请回吧。我没兴趣。”
男子摇了摇头,“这可由不得你。在你体内流着那个家族的血脉,便注定你逃不过这场纷争。更何况,也算不得纷争。因为只是那些人的自以为是,从始至终在我看来,你都是唯一的继承者,不会有其它。”
“你到底是谁?”舞悠然听着这话怪怪的,不由沉声问道。
掀开的斗笠面纱,显露出一张高洁清雅的容颜,淡淡的如兰,清静幽雅。
“姑苏中允,我名姑苏中允!”略显清亮中带着温雅的嗓音从那浅笑的唇瓣吐出,却是惊讶了所有人的心,也让慕容谨几人立刻戒备的将舞悠然与安安护在了中间,满怀敌意的瞪视着姑苏中允。
“那日井镇偷袭之人自称姑苏公子,此人与你是何干系?”慕容谨沉声问道,若非确定眼前的姑苏中允与那日自称之人气息不同,慕容谨早已经出手将他拿下,而不是这般开口询问了。
“若我说不知,恐怕诸位也不信。认真说来亦是我管教不严,才会让下面的人乱来,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在此向你道歉。”姑苏中允说着朝着舞悠然深深鞠躬一拜,甘心情愿的。
“公子,我不服,不服。那个女人什么都不付出就要获得公子您这些年来努力的成果,我不服,她不配,不配。”随在姑苏中允身旁的年轻随从涨红着一张脸,指着舞悠然句句不离不服,那眼中的恨意,恨不得能将舞悠然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