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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晚上加班到十二点,饿的顶不住但不敢吃,只敢喝水,因为吃一包就意味着我等不到发工资又没钱了,就算这么吃也还得保证十五号一定会发工资才行。我怕再次去求人,那种被人拒绝的样子我再也不愿意去尝试。事实上工资真的晚发了一天,我把最后一天的方便面分成了两天吃,虽然饿到要死,毕竟终于撑过去了。

那个年代我还是文学青年,饿的顶不住了就想想素材,有了灵感就跑到厕所去记录,这种分心的方式很能转移饥饿带来的痛苦。晚上回到宿舍别人洗澡的时候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看看书,宿舍的灯一点钟准时会关,这个时候我没有例外的会跑到厕所继续看。那个时候我最大梦想是想有一天我可以在文学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我只能把改变我命运的希望寄托在我这唯一的一个长处上面。

四月份十五的时候我发了工资,只有六十块,小明也发了一百多,他由于管吃住,他把零钱留下,把那一百给了我,手上一下就宽裕了很多,可以偶尔吃顿三块钱的快餐了。到了五一的时候,厂里由于没有订单,开始放假和裁员,我没有老乡在里面做*,跟当官的能说上话的朋友也没有,没有悬念的,我被裁员了,再次成了无业人员。

本来厂里让我们十五号去拿工资,我耍了横,坐在台湾老板的办公桌逼着把工资给结清了,人穷了顾及的就少。这个事情被厂里的工友传为佳话。也成了这个厂里唯一个逼的老板投降的人,可有什么用,我毕竟成了无业人员。

第九章 穿制服的黑社会1

穿制服的黑社会

我搬回了邱德江那里。

马永贞这个时候已经在耀华上班了,我们三个人还是挤在一张床上,大家轮流交房租。我们住的是板房,在二楼,屋顶是用石棉瓦盖的,每天晚上热的睡不着。为了省钱,我开始一直没有办暂住证,每次房东通知查暂住证的来了的时候,我们就躲在房子后面的香蕉地里,香蕉林里有很多嘴尖肚大的蚊虫,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很多关于暂住证的记忆。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暂住证就像一个贱民证一样,把我们和正常的人遥遥的分开。没有暂住证的时候,我们是一群不合法贱民,随时面临着一些穿着制服的土匪们任意的欺凌,有了暂住证我们也只是个合法的贱民,卑微的住在出租屋,忍受着蔑视的眼光,还的感恩戴德趋之若鹜的为蔑视我们的人创造财富。

我失业没多久,经邱德江介绍也进了耀华做了一个多月的勤杂工,后来厂里没有那么多业务了,我再次成了无业人员。在失业的那些天,常常盼望能有杂志社给我邮寄稿费,但更多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我开始思考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文学这条路上是不是真的合适?可不合适又能怎么样?我没有任何长处,没有任何背景,什么才是我的出路?我看不到希望。那是个让人忧伤的季节,我看到我走在一条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路上,却不得不努力向前。多年以后我炒股票的时候,眼见股市一步步下跌,却一直希望有一天会反弹,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希望只能是一厢情愿。不过以前焦虑,而后多了淡定。

这个时候我的身份证也邮寄过来了,身上也略微有了点钱,我也按照规定办了暂住证,晚上敢出去了,也不怕再被查了。刚拿了暂住证那几天,整个人好似都自信了很多,我昂首挺胸的走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小镇上,我希望我能遇见那些常常把我逼到香蕉林里的人,我想象着他们大喝一声暂住证拿出来的时候,我高傲的递给他,然后看着他们无可奈何的给我放行。我每次想到这个场景都不由的乐起来,但后来真的遇见了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那年《还珠格格》开始热播,由于失业了不用上班,晚上就常常在一个小卖部看电视,有天晚上看完电视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小卖部离我住的地方大约二百多米远,路上冷冷清清,看不到行人,在离家还有百多米的地方,我看到四五个男子排成一排横在路上迎面向我走来,远远的看着他们都*着上身,像传说中的黑社会。我身上带了全部家当,有四百多块,是我到广东辛苦半年的全部结余,也是我接下来没有工作的日子里的生活费和房租。我住的地方背离主干道,这段时间很乱,已经发生了多起抢劫事件。

我有点害怕,他们越走越近,我越觉得不是好人。我转身就往回走。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有个人大叫:“站住?”

我吓得心扑腾腾的跳,加快了步伐。

“妈的,老子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后面的人开始大声叫骂。

我哪里敢停下,立刻跑了起来。我听到后面的叫骂声越来越近,他们也正跑着在追赶我,我穿的是一双一字拖鞋,跑不快,就索性甩掉鞋子赤着脚跑。路上有很多碎石,扎的赤脚生疼,再后来我感觉脚板已经被不知道是碎石头还是碎玻璃割破,钻心的疼,但我丝毫不敢停下来。

叫骂声开始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一支手从后面抓了过来,我扭头躲过。接着右面有一个人包夹了过来,左边比路低一米多的地方我看到了两个房子中间有一个胡同,我想跳下去就可以穿过胡同,钻进香蕉林就安全了。我刚跳下去,左脚生疼,一块玻璃刺进了我的脚板。我脚一软,还没来得及站直,感觉背上有个身子压了下来。我被扑到在地,几个人围了过来。我心里知道,跑不掉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把我笼罩着,这些都是些什么人?究竟会怎么对我?

我坐起来把脚上的玻璃片取掉,两只脚已经多处划破,鲜血不停的流出来,我刚要爬起来,旁边一个人抬脚就把我再次踹倒。我抬头看他,瘦瘦黑黑的一个人,干瘦的胸部有一个巨大的纹身,好似一个狼头,整个人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

“老子叫你站住为什么还跑?”右边一个人恶狠狠的问。

我没回答,挣扎着站了起来。脚下受力,被划破的地方钻心的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为什么跑?”另外一个人大声吼。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我说,我其实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谁叫你站起来的?跪下!”刚才踹我的人说。

我没理他,男人膝下有黄金,我虽然穷,但也不可能这么软弱。

那个纹身的男子见我没理他,抬起一脚踹到我的膝盖弯,我腿一软终于没有忍住跪了下去,随即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感觉到应该是一个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着的膝盖,我身子一歪坐到地上,看见是一块三角形的玻璃扎进了我的膝盖,我拔了下来,血像水一样流了出来。我惊恐的看着这群身份不明的人,他们显然喝酒了,我能从他们眼里感觉到兴奋。我成了他们找乐的工具了,他们是什么人?究竟要把我怎么样?我不得而知,除了恐惧再没有其它的感觉。

我再次站了起来,我希望能有个机会逃跑。刚才踹我的人见我站起来,又一脚朝我膝盖弯踹来,我身子一侧,脚踢在我小腿上,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人一个扫腿把我扫到。我身子向后,胳膊先行着地,*的胳膊顿时破了一大片。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见自己满身都是血,心里又难过又害怕。

“老子像坏人吗?”刚才踹我的人问。

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确实像坏人,但显然我不能这么说。

他见我没有回答,照着我的腰踢了一脚,我眼见脚朝我身上踹来,但却没办法躲避,他穿的是皮鞋,被踢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到肋骨都好似被踢断了。我怒火升起,心想拼了,死就死吧,总比不反抗强。我看到右手边有半截砖头,探身抓在手上,但还没来得及反击,右边一只穿着黑皮鞋的脚就飞了过来,正中我手腕,我手一软,砖头掉在地上。接着几只脚就朝我全身招呼过来,显然我的这个举动激怒他们了。

我开始还试图反抗,几次想挣扎着爬起来跑,但数次都被打倒在地,我感觉全身疼痛,后来就动不了了,只想护住头部。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只感觉全身疼痛,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最后他们终于打累了,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别打了,搞出人命就不好了。我被一个人提着头发抓了起来,但我已经站不稳了,也看不清楚是哪一个了,我的眼睛和脸部都在几次爬起的时候遭了重拳,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后来他们说是联防队的,非说我是小偷,然后以我是小偷的名义拿走了我身上的钱,美其名曰:没收。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穿着制服的黑社会2

我在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像个死狗一样。偶尔有人经过,但也没有人能帮我,我感觉全身火烧火燎的疼。后来力气慢慢回复,我终于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出租屋。邱德江和马永贞已经睡了,但看到我的样子都吓傻了,我一身都是泥土,满身伤口和鲜血。

我在床上睡了三天,小明在第二天得到消息来看了我,他又给我留了二百块钱;汪菊也来看了我,我很羞愧,她提了些水果,那是我从过年以来第一次吃水果,但什么都吃不下。马亮和我表弟周海也来看了我,他们什么都没拿,教育了我了几句,说不应该晚上一个人出去,然后就走了;这次的事情给我留下的屈辱感让我很久都没办法恢复过来,我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那些天,我天天在想我该怎么办,继续留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小镇上吗?继续做我的文学梦吗?我也想过要买把刀去找那几个人报仇,但想起年迈的外婆,想起这些年来感受的屈辱,我逼着自己放弃了。我告诉自己,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做人上人,不能再被人欺负,不能被人看不起,所以我不能冲动!

后来我几次走过他们的办公室门口,也多次见到了那些人,但他们没有认出我,每一次我都恨不得拿刀冲上去砍了他们,但是我没有。我一次次告诉自己,我要留住本钱,我要出人头地,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毁在这些小辈手上。

身上好了以后,我把我带的关于文学的书和买的书全部送了人。我开始不再喜欢说话,那些关于文学的,小说类的书籍我再也不看,我在笔记本上重重的写上:文学,老子在今天和你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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