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文弘三兄弟都去找了吕氏,惹得吕氏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就是就要下场了。还得因为他,心神不宁的。
吕氏准备地都是宽粉条,搭了肉酱,盐。文弘几人都不是娇养着的,简单地下个面还是会的。
考棚里很是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很是简陋,考一场就是受罪一回。
吕小舅光是乡试就不知道陆陆续续地考了几回了,一中了举。第一句话就是,“我可不要再去考进士了!白白花了银子不说,还受罪!”
文弘仔细地检查了一通,吕氏在一旁唠叨着,“这面要煮得熟透了,生的吃下容易闹肚子,影响了发挥就不好了!还有这肉酱可别拌得多了,咸着就不好了……”
夏竹也跟着起了个大早,这是大事儿,这要是文弘和晓晨中举了,唐家也算得是耕读传家了。
一路送着应考地三人去了贡院门口,人声鼎沸,一辆辆马车拥挤地停在门口。
夏竹也是第一回见着那么多的秀才老爷,相熟的都在说着话,有些交好的,隐约听着像是在猜题。
“考生这边排好,拿好考号!”一衙役大声地喊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十几个衙役整顿秩序。
唐家人抓紧时间又嘱咐了一遍,看着官爷一个个地搜查过去。到了文弘,唐家人都提着心,看着官爷一样样地检查过来,挥了挥手放行,才算是松了口气。
一看后头接着的是晓晨,这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三天后再来吧……”渐渐地有家人散了。
“等等,等等……大人,等等学生……”一书生凌乱地跑过来,也幸亏,这一路上散了些来送行的。
唐家也本打算着散了的,“这个是没改上的?”
“大人,学生接住在城外的土地庙,一路赶来,险些耽误了考试的时辰,大人,这是学生的考号……”整了整衣衫,恭敬地递上考号。
“大人,这,如何是好?” ;一官员低声问着主考官,皇上钦点的翰林学士。
“皇上初登基,本是选拔人才的时候,贡院的大门还没关上,也不算违了规矩,仔细检查了,没问题就放人进去吧……
日后,若是中了举考了进士,莫忘了皇恩浩荡……”说完,朝着经常地方向抱了抱拳。
那秀才大声称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才谢过诸位大人,恭谨地一步步地迈进贡院的大门。
这位翰林学士,只是因着一时地不忍,才放了一位穷秀才进了贡院的大门。谁能料到,当初的穷秀才,一步步地越爬越高,却始终没忘记他当初的一时不忍。
“这位大人还真是好人呐,这秀才一听就是家里难的,怕是来了这里,也是相当不易了……”方氏对这是最有感触的,方氏的相公,方氏的儿子,都是秀才,考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回都有拒之门外的,带了小抄的,考号残缺的,来晚的……可能,倾家荡产,东借西拼地才供地起这么一个秀才,这般一错过,又是三年。
谁知,三年后,又是怎么一般的光景。
“姥姥,咱也别想了,接下来就看哥哥们的了,咱回去睡个回笼觉……”夏竹起得早,一番折腾,已是累了。等文弘几人进了贡院的大门,这心才算是定了。
唐大海和文佑一早就去迎了文弘三人,吕氏烧了一桌地好菜,不过却是汤羹多,听了夏竹的话,也没做油腻的。
文弘三人一迈进院子,夏竹仔细地打量了番,精神头倒是不错。
“姥姥,我们先去冲个澡,这闻着身上都是怪味,再好的东西吃着都没味儿……”急急地往后院走。
文弘没说的是,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考棚里,身上闻着都是尿骚味儿,不虚仔细闻,只觉得身子周围都是尿味儿。
就算是绝好的东西,闻着都带着尿骚味儿,吃着也怪没劲儿的。
“我烧了热水的,都在后院,可别洗冷水的……”吕氏扬声叫唤道。
清爽地头脚都洗了一通,一家人在坐了下来,“呼……总算是舒服了……”
唐家几人有些忐忑,却只张嘴都不问考得如何。
晓晨憋不住,“嘿嘿,你们这么看着我们几人做什么……”夸张地咳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想来应该都还不错,不过也多亏了小东哥,猜题中了!”
这么一说,饭桌上就热闹了。唐家人释然了,放松了不少。
文弘三人吃过了饭,就去歇着了,还得有两场。
“母亲,我实在是咽不下去,这馒头早硬了,还有股味儿,就算里面的馅料再好,我也没法子吃了,这都饿了一天了,生生地撑到现在!”一高门大院里,也有一位秀才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只是,瞧着年岁较小。
喝了一碗燕窝,才算是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