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是来看你练习的啊,好久没有打过了,每天我都很兴奋的期待啊。”红雷露出笑容。
“不要忘记你对我可是每战必败,而且还死不认输,每次都弄到惨兮兮血淋淋。”灰翎推开红雷又凑近的头,顺便大掌遮住那双对自己投注情热的金红瞳孔。
“只要还有一根手指能动,我就会想爬起来再打过,这种为了守护什么致死方休的家族血统怎么切都切不掉,所以你这辈子就别想甩开我了,死心吧你。”红雷拔开灰翎挡住自己眼前的手,嘴里啧啧两声。
“也就是固执的犬系血统啊……”灰翎叹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把你打到认输,又不能弄死有多辛苦。”
“你可以不用手下留情没关系啊,死了就死了,被强者杀死没什么好不甘心的,身为战士,死在战斗中岂不稀松平常。”
“……那么、如果你真能胜过我的话,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我的意思?”灰翎藏住刚才泛出的一点不舒服。
“没赢过,我不知道。”红雷耸肩,“等我赢了我就会知道要怎么做了。”
“所谓单细胞生物大概就是像你这类的……”灰翎扯下唇角。
“虽然听不懂,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红雷不在意似的吐了下舌,“还有啊……陛下办公间外墙那个大洞你打算怎么办?跑去预算部恐吓人家不准挪用其他人的薪水不说,先跟陛下挑衅就是重罪了喔。”
“哼、原来这件事才是你来的重点啊?听说你最近跟那个小不点很不错的样子,怎么、阵前倒戈?改站在他那边了吗?”
“喂喂、我跟你们的恩怨可没有任何关系喔,而且诺特那家伙也不能靠你一直保护,身为宰相不可能逃避王啊。他要自己克服恐惧才是真……咳、”
红雷话还没说完,却被灰翎单手掐住喉头。
“既然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话,就不要插嘴。只要诺特希望,我这个什么大佐不要干了都无所谓,明明就想回研究院,却因为那个该死的宰相任命令……”
瞪视灰翎狰狞的表情,红雷哑声勉力道:“你确定诺特当宰相这段期间……连一点乐趣也没有吗?其实你一直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诸在诺特身上吧!你只是想让诺特不得不依赖你而已吧!”
——碰!
红雷整颗头正面撞击练兵场的钢板地面,等他好不容把头抬起时,眼前已经染成一片血红,感觉嘴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他往地上吐出,是颗混和著粉红色口水的白齿。
“咳、有种再打大力一点啊……你所说的把我弄成半死不活的手下留情只有这种程度吗?”红雷额前破了个大洞,血不断从洞口涌出,染满了整张脸。“半吊子攻击我可是不屑还手的……还是你想要提前开打?我这边可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哟……”
灰翎看见红雷说著话时,口中喷出血泡,刚才那击一定伤到肺了……连点防御都没有,就这么乖乖任自己出手……
“都已经这样了,还逞什么强。”灰翎夹杂歉意跟悔意地伸手要拉红雷起身,却没想到手被推开。
红雷稍微被自己的血滑了下,随即就跟没受伤前似灵活地从地上翻身而起。只见他唇磨破、脸也擦掉了整块皮,一只眼闭起没睁开。
“真是太过份啦……咳、可不是说你揍我的事……是说你说我是无关的人啊……诺特的朋友可不只有你一个而已、咳咳、而且你也不只诺特一个朋友而已……太过份啦……说这种话的你。”
红雷转过身,非常庆幸自己现在可是血流满面,泪与血混在一起,保证谁也分不出来。
☆☆☆
“红雷你还好吧?”
“……走开,我现在最讨厌你了。”
“没关系、红雷的讨厌都只有一下子而已。”
“走开、死娘娘腔!”
“喂!”
“我可是好心的带了你喜欢的饼干来探病呢。”
“我没有生病,而且要说饼干的话,那边就一堆了。”红雷从棉被中伸出一只手,指著房间一角,总共五六盒包装精美的饼干,全部都没开就随便扔在那里。
住在剑林军校附属军寮中,红雷的房间简单到可以称简陋,标准务实军人风格,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书架跟衣柜,跟普通低阶士兵宿舍不同的,大概就只有那间独立的卫浴设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