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很快,并不是心动,而是恐慌和害怕,还有看到时闻面露痛苦时,那种心疼到刺痛没有消散。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胡乱猜测着头这样疼,会是什么样的病,又制止自己想更加严重的情况。
时闻不理解,只是乖乖被他牵着手,看着他的腰侧,有些发懵。
脑子里好像缺少了一大段很重要的记忆,现在只能拼力去思考,现在只有空白。
关心沈逸舟,完全是出自本能。
沈逸舟推着时闻上车,自己要绕到另一边开车时,却发现时闻跟了过来。
“怎么了?”
他有些急着送时闻去医院,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点着急的意味。
时闻却感觉他好像在赶自己似的,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没说话。
沈逸舟突然就读懂了他的表情,试探问道:“要牵着?”
时闻点了点头。
这个状态真的很奇怪,沈逸舟的表情有一瞬间古怪,他在时闻身上看到了三岁小孩的直白。
“我要开车,没办法牵着你。”
这话刚落,时闻本来就红红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时闻摇着头,坚持道:“不行,要牵。”
“……”沈逸舟觉得有点惊奇,并且对这个场景感到十分熟悉。
时闻小时候也是走哪必须要他牵到哪,不给牵不给抱不给亲亲,那势必要委屈地哭出来,就跟沈逸舟欠他一样。
莫名其妙,沈逸舟问他:“我是谁?”
“舟哥。”
时闻的调子有点软,又带着刚哭过的浓厚鼻音,纯澈的少年音一下变了质。
沈逸舟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你是谁?”
时闻歪了下头,“元元,小汤圆?”
元元,小汤圆……
这是时闻小名的由来,也是他长大后引以为耻,只让沈逸舟和家人叫的两个称呼。
现在时闻这么坦然且若无其事的说出来,沈逸舟终于意识到了诡异的点。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破罐子破摔问道:“元元,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啊。”时闻的眼泪倏然落了下来,质问他,“舟哥你不记得,不记得我的,年龄了吗?”
沈逸舟:“……”
不是,什么东西啊?
看个电影还看失忆了?
他还在被晴天霹雳般沉默,时闻却真的把自己当小孩一样,想要挤入驾驶位,抱着他继续控诉。
“你是不是有别的弟弟了?”
“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说好的,只会有我一个人!”
“坏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