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花灵已登上山顶,正赏着曦光等武蘅他们。
武蘅等人不知道花灵约见所为何事,也都早早赶来。
只苏翠安到了卯二刻还不见人,大伙等到三刻,才见苏翠安上来。
众人笑道:“师妹,你可迟到得太多了,都敲三刻钟了你才来,自己找戒尺去吧。
“我们可都和师叔讲了,谁要迟到了,找师叔领戒尺去,这么大人了,可要被笑话了。”说着大家都笑了。
苏翠安瞬时红了眼,从身后抽出戒尺来。
众人一看她神情,心下神会,不是她真迟到了,是她有意迟到了。
苏翠安托着戒尺向花灵跪下,道:“徒儿让师父久等了,请师父责罚。”
武蘅九人当时也忙并排跪下,道:“请师叔责罚。”
花灵微笑道:“她迟到理应惩戒,你们却为何?”
萧楚云道:“我与石头住那么近,却只顾想谁迟到了被师父罚着好玩,也应罚。”
众人也皆说“不该只顾自己赶来,理应同罚”。
花灵如何会不知他们心思?笑道:
“以往我没少罚你们,好,今日便最后罚你们一回,望你们记住今日之戒。”
于是接过戒尺,走到武蘅跟前,道:“武蘅,你是师兄,又最年长,今日之事你确实应该派人再提醒师弟师妹们,领三戒尺。”
武蘅应道:“是。”
花灵便在其手心打了三下。
又移步过来道:“定楼、杨泰、安儿、庆余,你们各领两戒尺。往后要有表率作用,上帮师兄,下扶师弟师妹,带好众弟子。”
四人应了领罚。
花灵接着道:“惜悟、远秋、黄粱、楚云、石头,你们年纪最小,小时没少罚你们,今日便少罚些,各领一戒尺。往后要多多帮扶师兄师姐,好好守好须弥山。”
五人应了,各领一戒尺。
罚完,花灵让:“都起来吧。”又命阿照将戒尺放到木屋里。
众人起身,杨泰笑道:“小师妹,小师弟,师叔打得也不重,怎么还哭了?”
萧楚云道:“难道师父打你打重了?我可看见你偷偷抹眼泪了。”
杨泰道:“我这是想起小时的事了嘛,你眼也忒精了点。”
陈惜悟笑道:“谁不是呢,要不是师叔,我们几个真如没娘的孩子。如今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怎叫人不感慨?
“有时还真希望回到被师叔掌戒尺时的光景,那会打的是真疼啊。
“你们还记得么?石头那会一门心思只在萧师妹身上,背一本《灵鱼经》背了半年,气得师叔把他那手打成了熊掌。”
众人都笑道:“怎么不记得?”
孙庆余笑道:“当时跑来问我要药膏,我和黄师弟都劝他说:‘切了吧,泡酒合适。’。”
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石虎笑道:“师兄们别胡说,那《灵鱼经》我没那么久才背下,也就两三个月而已。”
萧楚云笑道:“胡说,就是半年多。”
黄粱笑道:“别狡辩了,连萧师妹都作证了,你这一页就算记下了。”
石虎笑道:“好吧,我承认,到现在我还时常背,生怕忘了被师父抽查。”
陈惜悟笑道:“果真背?现在就背来,背不出,戒尺也现成。”
杨远秋笑道:“黄师弟,你就别逼他了,万一打成熊掌,他下去不好跟他那些弟子交代,难道说背不出书,叫师父给打的?”
说的大家又大笑不止,纷纷围着要他背,石虎笑道:
“师兄们,等下次吧,等下次吧,改日背,改日一定背,师父叫咱们上来可是有事呢,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