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谁怕谁啊!”这士兵顿时爆发出一股蛮气,拿起身边长枪挺身迎李昇。
李昇此时宛若一尊石像,身躯片刻间变得冰冷,那鹰一般的眼神直刺如他的心底,慑人心魄;在无数次厮杀中练就出来的气势直逼他而去,吓的他不由的倒退了两布;硬挺着身躯前进到李昇面前,勉强的举起了手中刀,眼中充满了畏惧:“噌!”李昇一把抽出手中横刀,左脚踏前一步,刀锋直向前掠去,大喝一声“杀!”,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地狱幽冥召唤声在心底炸起,这士兵顿时双脚一软,几乎被自己绊倒在地,一摸额头,冷汗淋漓。
李昇收刀入鞘,冷哼一声:“哼!你还算个爷们!”
羞愧难当,不敢正脸望向李昇。
李昇喝道:“抬起头来,输了不算丢人,输了气势才是真的丢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喊道:
“你们给我记住,我李昇手下的兵绝不允许有一个孬种,在战场上你如果怕死只会死的更快,看见陷阵营是怎么操练的没?我要你们人人都成为陷阵营的战士,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一众士兵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纷纷迎上李昇那凌厉的目光:“将军,你说我们能入陷阵营?”自陷阵营成立以后憬然如精锐营一般独立开来,成为一众普通士卒所仰慕的对象。
李昇朗声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要时刻以陷阵营的要求来严格锻炼自身,将来人人都是五虎上将!”
“是!”喊声震天。
负手转身,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如果在经过几次大战的磨炼的话,从今往后俘虏营将会脱胎换骨成为一只精锐,无敌大汉步军将不再是梦想。
空中一片大大的乌云漂浮而过,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第33章 大风起兮
风沙飞扬,大地一片苍凉。
魏州城外,晋军周德威跨马巍然而立,身后三千黑鸦重骑如一座黑色森林般归然耸立,杀气直冲云霄。
周德威与身后副将道:“魏州城坚,并且早有准备,我等全是骑兵不可硬攻,我意转向取贝州,一马平川之地正是我骑兵一展身手之地。”
副将道:“晋王有命我等取魏州,弃魏取贝怕是不妥吧!”
周德威振声道:“晋王曾有命,见机可便宜行事,有何不妥?诸军听令,贝州方向,前进!”
大军挟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如潮水般迅速朝贝州方向泄了过去,带起一阵灰雾飘散在空中。
临清
一小队梁兵正在无聊打着瞌睡,或是互相扯蛋,此处虽然是梁、赵交界,但这些梁兵却还是毫无斗志,来当军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突然间一阵闷声的雷鸣声从大地深处出来,似鼓槌一下阵阵敲击在心房上,让人忐忑不安;沉闷的雷鸣声逐步加大……成为炸雷般的马蹄声,这队梁兵这才反应了过来“敌袭!敌袭!”喊叫声乱成一片,却无人组织进行防御;天边突然出现一条黑线,慢慢的扩大成一条黑色利锥撕裂天地,渐渐地逐步加速“轰”的一声巨响,天空响过一声炸雷,利锥迅速穿透云霄、穿透大地,蓦然出现人们的视线中;这正是名震天下的沙陀黑衣鸦兵,无与匹敌的黑鸦铁骑,李存勖的精锐中的精锐;此刻周德威黝黑的面容显得异常冷峻,只是从灼热的眼神中才能看出他内心的狂热,环宇乾坤,天地唯我!
天空中闪烁的雷光仿佛在为狂暴的黑鸦铁骑伴奏,庞大的骑阵挟带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狂涛拍岸、如地狱幽涛,携裹着满天乌云席卷而来;整个世界都在战栗、颤抖,包括那一队无助的梁兵:“杀!”
周德威幽冥般的声音响起。
“杀!”
炸雷声震天而起,数千匹铁骑踏碎满地银泥,滚滚铁流瞬间淹没地面微小的生命,数千把斩马刀挥过空中,锋利的刀锋夺去天空所有光芒,世界黯然。
……
河阳,晋军大营
李存勖正轻衣解带卧于榻上,旁边有小厮奉茶伺候,参军郭崇韬一旁而坐:“安时(郭崇韬表字),杨师厚可有动静?”(此时梁帝以杨师厚为北面招讨使,李存勖下河阳,杨师厚率部与之相持。)
郭崇韬道:“杨师厚一向稳重,且我军势大,谅其无甚大胆!”
李存勖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笑容:“不知镇远公现在何处了,望他能领悟本王的意图才好!”
郭崇韬道:“镇远公为我军大将中首任,兵法谋略具是上等,理当领悟主公之意,况无蠢人尚不会取骑兵攻坚城!”
李存勖长身而起大笑道:“待镇远公兵临亶州城下时,河北可定矣!”
郭崇韬笑说到:“主公此计此番以大军在河阳吸引梁贼大众兵马,再以周镇远铁骑直下贝州、博州,兵临亶州,待梁贼回过神来,主公再回师与周镇远合围亶州,则河北除邢州外皆落入袋中矣!”
李存勖微笑着点点头但眉头随即又再次锁了起来郭崇韬问道:“主公可是有何疑虑?”
李存勖道:“安时可记得河滩之战中那人乎?”
郭崇韬道:“主公可是说李昇,李正伦?”
李存勖道:“正是!此人现在邢州,且兵强马壮,只怕到时候邢州城成鸡肋;此人不除,吾心不安那!”
郭崇韬道:“此人确是一大劲敌,不过吾闻此人与其上将王景仁有隙,可潜人入境,离间计使其内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