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对面看?”王柯一边看着新刷的船漆有什么需要补漏的地方,一边把摊在沙地上的渔网给捋了个平,顺带还把挂在船外的雨笠用竹竿挑动抖了抖。
邓明山拍了拍屁股,
找了个石块坐下,“去个屁,那老鬼精的很,天没亮就出发,你要是举着手电跟着近了,保准被发现,他便是指着你一顿臭骂。”
“你们九江的,骂人可不比我们南昌的好听。”邓明山死命的嘬了一口烟,说完还不忘抱怨几句,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拉着王柯坐下,先是塞给他一包烟,又接着道:“柯哥,咱们也这么多年了,你索性帮小弟个忙,过去看看那山涧里头有什么东西,值得那老头每天这样跑,还能网到那么多鱼。”
“傻叭!”王柯接过烟,瞪了他一眼,又指着湖水道:“这水下面连着暗河,他能搞到鱼那是他的本事,又关你什么事,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出山的时候,你跟着我去湖里头漂呢?”
邓明山摸着脑袋笑了笑,坐在石头上沉下身去,似乎在想什么。
很快他摸了摸腰,站起来拍了拍王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王柯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即将放光的太阳,愣声了一句:“200?就去看看?”
邓明山点了点头,随后从裤兜的荷包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钱,点了又点,“你数数,200块钱。”
“憨巴!”王柯接过钱,叠好放进自己的夹克口袋中,“那你等我电话。”
“好嘎!”邓明山点了点头,笑着走了。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天,那时天还没起色,邓明山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先是感觉手机的跑马灯在亮,接着刀郎的声音嘶哑的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的人,稍稍的打起了一点精神,按下接听键,“做犀利东西嘛?”
“这次不对劲啊,根里进去一天了,一直没有回来。-”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急促。
“靠就这事?”邓明山前一天打牌输了不少钱,被搅了睡意有些懊恼,打了个哈欠回道:“你们进水巴里滴,也不要十天半个月的嘛。”
“哈儿糊,这是山涧里头能和湖里一样吗?而且你不知道,我在这山里头发现了什么。”王柯的声音突然收了起来,像是在提防什么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打了个激灵邓明山感觉自己被震醒了,“什么?”
“庙,而且还是个老鼋庙,我说……”
王柯的声音还在放小,邓明山感觉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可是越听到最后越是不对劲,他的声音支支吾吾已经是完全的模糊了下去。
“癫子,癫子?”邓明山叫了两句,但电话那头依旧没有清晰的人声,而他能听到的……
也只是一种非常奇怪的音调,声音一断一续,十分诡异。
接下来,那个叫做王柯的渔民就这么失踪了,再也没人见过他,没人说得上他去了哪里,所有的调查在一周后常规中断,档案的结果写着他的船只是停靠在钟鼓山口岸的北港口,与他之前停靠着的南港口与之不同了,认为是在夜钓的时候落入水中。
就这样,时间大概又过了1个多月,也就是08年的1月初,随着雨水的落下,湖水渐渐的开始回升,当时村长与几位老渔民商定了重新“开港”的日期后,邓明山也嗅着时机准备了点现金搭早班车赶了过去。
他原以为这次的“开港”可以收一波渔利,这次的五鱼出龙潭却是惊出了一个传说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