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女使互望了一眼,这才同意子菱进屋,但却以屋里病人不便有太多的人为由,将春香拦在外边,只让子菱进屋。
子菱一进屋,就见着四夫人身边的女使翠梳和另外二位陌生的女使在静静地照顾着夫人。
发现子菱进门,翠梳便迎上前,悄声带着子菱到了床前。
子菱见四夫人虽如之前所见一般沉睡之中,但血色比之前正常多了。
瞧了一眼四夫人后,子菱也不多逗留在床前,退后几步欲离开。她是发现自从她进屋之后,这一屋的女使虽顾着手里的事,但眼神却一直瞄着自己,弄得自己混身不自在。
这会金钗亲自熬药端进屋,见子菱前来看望,只微躬身问安后,便将药递给床头一位三十余岁的大娘,那大娘吃了一口药汤后,将药汤碗放在旁边的陶盆中,而陶盆是盛着水放在炉上小火烧着。
大娘扶起昏迷的夫人慢慢将汤药一点点灌入四夫人的口里,旁边别一位女使自是拿着丝绢不停将四夫人嘴角留出来的药水擦拭干净。
金钗小声道:“这二位女使是夫人娘家暂送来的。听说她们专做服侍病人的活。”
子菱闻着屋里的药味,再见四夫人这般模样,心里叹息,看样子四夫人能醒来,也是天大的喜事,至于怀中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这会五郞悄声进了屋,见子菱自是问安后,立刻向金钗询问自己娘亲的情况。
金钗道:“今天夫人醒了二次,一次比一次清醒的时间长,想来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彻底好。”五郞听了这个消息,依然是沉着一张脸,因子菱在跟前也不便多说甚,只上前坐在床头,呆望着母亲。
见子菱欲走,金钗自是送她出屋,抱歉道:“因担心再生出甚事端,所以怠慢了四郞娘子,还请娘子你见谅。”
子菱也知因四夫人之事,她身边的这些女使已是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只是谅解,“只要夫人能好,这算甚怠慢。”
金钗轻声道:“金钗在这里谢过娘子好意。”
这会时候。兰香正站在门外,和守门的女使僵持着,见子菱从屋里出来,便沉着脸,冷言冷语道:“不是不许人进屋吗?难不成我这眼睛里看见的不是人。”说完边对子菱笑道:“四郞娘子,我且不是说你。不过是有些人眼中无人,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子。”
“在闹甚?”想来兰香的声音大了些,五郞这会从屋里钻了出来,拉长了脸。
见五郞也在屋里,兰香这才收敛些,一副委屈模样。“五郞在这里也好,你可要为庶母我做这个主,今我来看望姐姐,可偏这二位门神不许我进。”
五郞皮笑肉不笑道:“如夫人见谅,如今我娘身子不好,请安之事,父亲已说过暂缓,如果如夫人真有心,即便隔着这道墙跪请也行。”
兰香眼睁大,拍着胸道:“五郞呀,这是甚话?”
在旁边听着五郞和兰香争锋相对,子菱免不了将五郞和自己的哥哥相对比,不得不感叹的确这种言传身教带来的差距的确很大。
茉儿这会带着位女使过来,对着五郞叉手请安后,对兰香,细声细气道:“话里的意思就是请姐姐还是老实在屋里待着,待娘子身子好后,再行请安也不迟。”说完也不理兰香吃人的眼神,对五郞道:“五郞不必太担心,娘子吉人天相必能安康。如今院里的台楼建好,今日又正是下元节,不如请有为的道长前来为娘子祈福,解厄除困。”
见着茉儿讨好五郞,兰香冷笑一声,酸言酸语道:“可真会做人。”
子菱见着这种情况自己再待着且是尴尬,忙欠安就带着春香离开,身后金钗自是送子菱到了院门口,正遇见雨珠站在院门口欲出门,却被守门的婆子拦住。
金钗脸上一闪而过厌恶的表情,叫住雨珠,质问道:“你这是去甚地方?不是说过没有得允许,院里的女使不能随便出入院子吗?”
雨珠讨好一笑,道:“因夜里要点提灯,刚太姨吩咐去库管那里拿一对新提灯。”金钗脸色解缓,挥手让雨珠离开。
子菱回了院了,正见润玉忙着将提灯挂在正厅上,灯下桌上供奉鱼肉水果等。却是下元节时,家中拜祭下元水官之用。
见着子菱回来,润玉道:“刚朝云如夫人来找娘子你。”
“说了找我甚事吗?”子菱问道,见润玉摇头不知,又出了院直接去了朝云如夫人房里,
这几日因四夫人之事,又加上王青雪的婚事,二夫人便将晨昏定省暂免了,也连带着子菱有几日未见过朝云如夫人,待子菱进了朝云如夫人的房间,正见她坐在椅上,一脸正色地望着手里的物事。
朝云如夫人见子菱进屋,便将手里的物事收拾起来,然后从柜中拿出一叠纸递到子菱手上。
子菱一看竟然是当初关于自己那间店面合伙而立的契约,不免有些惊讶,抬头望着朝云如夫人。
如夫人抿了一口水,气闲神定道:“以前因我焦心青雪的婚事和嫁妆,所以才想着让你和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