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点头。
“老子最是善解人意,三次出手的诺言这便算用了一次!”
东风恶亮了亮鹦鹉刀,向苏欢笑道:“他们在我这定了死媒!”
……
苏欢在前方带路,要到唐家堡的一处偏僻院子去。东风恶自知不算好人,怕许汤因为见到他心生不快,耽误了事情,找个借口早早离开了。
李夜墨一行人紧跟在苏欢身后。
路上,钟晓小声问道:“苏姐姐,你和东风恶前辈是师兄妹,难道你的师父不是他的师父?”
苏欢轻笑道:“说来曲折,我与秦岚是师兄妹不假,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
我们共同的师父是教我们武功的三山太保陈龙断,学了三年临江飞渡的轻功,我学武没师兄有天份,却被替陈师治旧伤的现恩师阴司阳判许汤看上,转投到现恩师门下学习医术,和秦岚虽称师兄妹,实际却是各有各的门户。”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个医术高超,一个轻功了得,原来并非同源之水。
钟晓问道:“这位阴司阳判的医术真有这般高?”
杨虎灾点点头,面带恭敬道:“许老前辈的事迹咱也听过,其人医术之高,绝不愧阴司阳判之名。”
“有多高?和苏姐姐比怎么样?”
苏欢轻笑道:“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大夫,治些小伤小痛就了不得了,师父可是地府派到人间的活判官,一支朱笔有逆天改命的手段,二者好比是浅溪之与大海,哪能同日而语!”
钟晓本想说苏姐姐也是江湖闻名的红酥手,英雄好汉谁不钦慕,再高也不过如此了吧?可毕竟是苏姐姐的师父,这些话想想却不敢说出口。
“苏姐姐,尊师的医术这么好,为何江湖上却都传你红酥手的名号,不来求你的师父?”
“唐夫人是名医,躬坐垂堂,施妙手回春的名医,许汤则是神医,可遇不可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阴司阳判,断人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李夜墨道:“晓儿,你可知道垄头县清正公李冰?”
钟晓点头道:“这种好官有谁会不知道!几年年闹蝗灾,清正公为民请命,削官家的赋税,革士绅的粮仓,补穷人的肚囊,邻县已到了人相互食的惨况,垄头县却没人被饿死。
事后,他却被士绅联合诬告,说成侵占民财,剥削百姓的一只硕鼠,皇上亲自颁下的旨意,押入监牢,次年秋后于垄头县西市问斩,以慰黎民。
次年粮食丰收,清正公坟前铺满了谷粟,引得众鸟来食,有人说瞧见清正公化作鸾鸟归天上去了。”
李夜墨摇头笑道:“鸾鸟归天虽好,只是清正公到现在也还活着。”
众人皆是一惊。
李夜墨接着道:“那年许神医游至垄头县,闻说此事,便决定救下清正公。
监斩官黄明义是燕来楼刘福的女婿,荒年里老岳父也被迫平价卖了两个谷仓,他巴不得清正公死无全尸!
也不知他从何处得来消息,知道许神医来了,他怕砍了清正公的头,最后却让许神医救活过来,旨意既然说是问斩,一斩未死,岂能再斩?那自然就是监斩不利,监斩官罪责难逃!
黄狗官下了狠心,午时问斩,申时才让收尸,整整曝尸了两个时辰!
可谁知清正公还是给许神医救回来了,如今还在垄头县,就是城门口卖饼的阿大!头虽然接了回去,奈何曝尸太久,脑袋有些歪,说话也不利索了。”
杨虎灾笑道:“兄弟,你这是在那个戏园里听的,有趣的很!咱怎么不曾听过。”
“大哥,这可不是我飞蒲草信口胡说,”李夜墨挠挠头,笑道:“刚下山时,我没想好准备去那,只是四处游荡,到了垄头县内,见那阿大语言不清,动作缓慢,饼也做的普通,可生意红火的很呐。
问当地人缘由,人人都讳莫如是,不提一语,还是我死缠烂打,请这阿大喝酒,有心和他攀谈,这才知道事情原委,阴司阳判,委实了得啊。”
杨虎灾道:“要真是如此,化鸾鸟归天只是瞒天过海之计。”
“何止瞒天过海,更有李代桃僵!”
李夜墨道:“监斩当天,那监斩官黄明义就不知让谁给砍了脑袋,挂在垄头县的城头上,血糊糊的认不出,路人还以为是清正公的头,还有不少人为他流泪哩!”
钟晓道:“许前辈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江湖上却没有人人趋之若鹜,可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