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瞎想了,不过是个荒唐的梦,忘了吧。
你合上门,架子上的红纸伞像在渗血,红的阴邪。
镜子里的人很憔悴,皮肤苍白,脖子上的胎记深到发黑,就像是在被人掐着。
你还在出神的打量自己,镜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你猛地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真他妈撞了邪了。
你嘟囔着,眼皮子在上下打架。
那奇怪的梦还在继续,青年在外面打仗立了大功,他骑着大马,军装上满是金灿灿的徽章,他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不知道给恩师寄过多少手帕,诉说自己的想念之情。
他迫不及待的骑马赶到恩师的宅子,看到的却是一片晃眼喜庆的大红。
你成亲了,笑的很开心,青年黝黑的眼睛定定看你,他撑开油纸伞,拔出腰间的枪。
恋人死了,父母死了,嘉宾死了,像是在打仗,乱的厉害。
素色的油纸伞溅上血点子,一身军服的青年把伞打着转,对你露出一个笑。
不行,快醒过来。
可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沾着血的手掐住你的脖子,青年一边笑一边哭,他说爱你,好爱你,所以会一起去死。
这应该只是场梦,可喉管被压迫的窒息,呼吸一点一点的断绝,大脑都开始麻痹的感觉过于的真实,你看着青年,一瞬间想到的是当年那个会露出腼腆笑容的男生。
你把自己的伞给了他,隔天在讲台上看到只草蜻蜓,编的很笨拙,却十分用心。
那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梦里的你被他活活掐死了,脖子上的手指印和你的胎记一模一样。
或许这就是你的前生,奶奶说的没错,你上辈子死的很惨,心有不甘。
青年亲吻你的尸体,举枪自杀了,血都迸溅到纸伞上,把原本的素色彻底染红。
他死不瞑目,眼睛睁的极大,痴痴的望着你的尸体。
油纸伞在两人的尸体旁悠悠打着转咯吱、咯吱、咯吱。
倏地,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你,血肉模糊的脑袋转了过来,他在笑
「我不会放过你的,老师。」
猝然惊醒,冷汗伴随粗重喘息,后怕的摸索着脖子,好一会才露出庆幸的笑。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你这样想,嘴唇却没一点血色,脊柱骨冷的发寒,身体抖个不停。
枕头旁边的长命锁不知道被什么给腐蚀了,变成黑漆漆的一堆碎渣。
脖子在发痒,在发痛,在发热,在发冷。
像有谁在用双手掐着你,一点点、一点点的收紧力气。
木门吱呀呀的缓缓打开,你听到响动,僵硬着不敢回头。
只是梦,不是真的,别回头。
那只是场梦,别回头,别回头,别回头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那是油纸伞在打转的声音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