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拗不过四个小丫头,便带着她们,前去窥视丁春秋。
他们跟在丁春秋身后,又走了半日,在距离县城五十里处,丁春秋大队人马终于停下脚步。
李逍遥带着四人,绕过星宿派一众锣鼓师傅,藏到队前一侧的小树林里,放眼看去,不由的“咦”了一声。他带着累赘,不敢太过靠前,因此轻声说话,倒也无妨。梅兰竹菊听了,竹剑压低声音,指着立于阵前的陈长老,轻轻问道:“少主识得此人?”
李逍遥点点头,指了指陈长老,轻轻说道:“原来丁春秋是跟丐帮的朋友对上了。”
他指了指一众列阵迎敌的叫花子,说道:“那边的便是丐帮的朋友。”又看了看陈长老,说道:“你看丐帮那位身形瘦高,双臂极长的黑衣老丐,便是六大长老之一的陈长老。”
梅剑皱着小脸,弱弱问道:“星宿派是掌门的门下,丐帮是少主的朋友,咱们现下他们对上了,咱们帮谁?”
李逍遥双手一摊,说道:“大师伯若是遇上此等事,又该如何?”
菊剑竹剑齐刷刷举起手来,说道:“尊主她老人家自来只帮亲,不论理。谁跟咱们亲厚,便将另一方杀了便是。”李逍遥艰难点头,说道:“大师伯最是处事公平,令人心服口服。”
他们几人躲在一旁阴阳怪气,腹诽本门前辈。这边陈长老却难受至极。他得弟子传讯,早早领着众多丐帮高手,在此地摆下了“巨蟒阵”。静候丁春秋到来。到了日间,谁知来了这么一队吹鼓手,各个敲锣打鼓,分列两旁,中间走出的丁春秋倒是鹤发童颜,道骨仙风。
但他手中羽扇轻挥,每每说话,一旁便必有一阵锣鼓吹打,什么“星宿老仙,玉音天降,我等凡人听得一字,顿涨十年功力。”什么“星宿老仙,德被四海,羽扇轻轻一摇,竟有一阵神风,弟子陈年老伤,顷刻痊愈。”各种阿谀媚上之词,滔滔不绝。闻之令人作呕。
陈长老本就内心孤傲,不好热闹。此番却要受此折磨,真是难受至极。他见丁春秋并不动手,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享受门人吹捧。忍着恶心,拱手说道:“‘星宿老仙’前来,却不知有何指教。”
丁春秋不急答话,又闭目回味了一番,对陈长老说道:“你是何人?”
陈长老皱眉道:“在下丐帮九袋长老,陈孤雁。”丁春秋缓缓点头,面色稍缓,说道:“你丐帮知道老夫东巡中原,派出一名九袋长老前来迎接老夫法驾,倒也算识得礼数。但我遣门下弟子,前来寻路问道,居然被你丐帮中人依多为胜,将我弟子打伤,如此罪大恶极,却不得不罚。”
话刚说完,又是一阵锣鼓喧天,一众门人弟子在旁大呼“星宿老仙胸怀宽广,仁义无双”云云。
丐帮众人见他颠倒黑白,纷纷破口大骂,陈长老本想着寻机化解此事,但心知此刻若再说软话,丐帮威名便踩在泥中矣。他长身而立,凝神戒备,用手势打出暗号,阵中群丐纷纷解开随身所携麻袋,阵中有四名六袋弟子吹起手中铁笛,随着笛声响起,却见无数毒蛇从丐帮阵中不断涌出,其中更有五六条巨蟒,直直的向星宿派众人游去。
星宿派一众弟子,见状大惊,纷纷喊道:“师父,蛇,好多的毒蛇。”说话间,便已被群蛇团团围住。众人不等丁春秋发令,不约而同抽出随身兵器,砍杀毒蛇,但丐帮那四名六袋弟子吹动铁笛,毒蛇源源不断而来,不过片刻功夫,星宿派一干人等,已被数百毒蛇所困。
丁春秋撮唇作哨,吹了几吹,又用羽扇一挥,只见十步之外,便有几名丐帮弟子仰天倒下,生死不知。难为星宿派弟子,一边全力拨打毒蛇,一边还不忘细看丁春秋精彩表演。见丁春秋大展神威,外侧弟子奋力拨打毒蛇,内侧弟子腾出手来,纷纷卖力吹打,大声喝彩。结果分心两顾之间,圈子一松,又有几人不慎被毒蛇咬伤,扑倒在地,大声惨呼。
这边星宿派弟子连连被咬,那边丐帮弟子不断倒地。双方一时间势成胶着。但丁春秋对门下弟子情爱有限,耳边听得弟子门人中毒惨呼,心中却毫无波动,只是不断撮唇作哨,挥动羽扇。
陈长老见状,猛地抬起右臂,几名六代弟子笛声一变,那五六条巨蟒游近身去,尾巴向着星宿派门人卷起,顷刻间便有两名星宿弟子被巨蟒卷住。丁春秋劈空掌出,掌风击在巨蟒身上,居然毫不受力,那巨蟒吃痛,猛地向丁春秋卷来,丁春秋凝神运劲,又是一掌,这回掌风拍在巨蟒头上,将这条巨蟒打得稀烂。
一众星宿弟子见状,大声欢呼,马屁之声又起。他们若是发足狂奔,其实也可摆脱蛇阵,但丁春秋尚自苦战,做弟子的,便是再借一千颗胆子也不敢先跑。只得勉力支持。
谁知这边欢呼声刚起,那边笛声又是一变,却从麻袋中又游出了二十来条巨蟒,便是星宿派常年与毒虫为伍的弟子,此刻也皆尽胆寒。
丁春秋头皮发麻,这巨蟒皮糙肉厚,鳞片滑腻,又不惧各种毒物,实在棘手。若是条,他用自己门下弟子为饵,尚能制之。现下二十来条巨蟒游至,不多时,便将他缠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