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公子,在下刘树生,有要事与您相商,不知您是否有空?」刘树生走到拓拔宏房前敲门问道。
拓拔宏正欲与两位佳人合欢,却突然被刘树生的敲门声打断,心中大为不爽,不过他又想到庆功宴上,刘树生对自己的提点,因此他也只好耐着性子,打开房门。
门外刘树生的一脸真诚令拓拔宏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南疆大捷已经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只怕十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战势,刘树生突然深夜来访,又有什麽事呢?
「原来是刘兄啊!哈哈……不知刘兄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若并非事关紧要,还是待到明日再谈吧!夜深了,在下想休息了。」拓拔宏出门答道。
「拓拔公子,在下自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您方便的话,可否到在下房内谈上几句?」刘树生又问道。
拓拔有意无意的横了刘树生一眼,看来推是推不掉了,他也只好将两位佳人留在房中,独自一人跟在刘树生身後,到了刘树生的房中。
拓拔宏突然有种极不自然的感觉,从他来到刘树生的房中开始,他便有一种心慌意乱之感,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令他心慌的理由来,毕竟他是在自己家里,刘树生又是自己父亲身边的红人,自然不会对自己不利,加上长安侯府守卫森严,应该不可能会有其他人闯入,可是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却令拓拔赶到心神难安。
罗无情见刘树生将拓拔宏引到自己房中,便纵身落入院中,轻得如同羽毛落地一般,了无声息,纵然像拓拔宏这样的高手,也丝毫没有察觉。
罗无情缓缓的抽出宝刀,一抹寒光照在罗无情冰冷的脸上,如同一抹幻影一般,他飘至拓拔宏的房门前,刀尖轻轻的刺入门缝,在确定房门并未上锁後,罗无情方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公子这麽快就回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对着梳妆台梳洗打扮,听见开门声,缓缓的转过头来,眼中却现出罗无情陌生的身影,顿时一惊,又见罗无情手中寒光夺目的长刀,便将罗无情的来意猜出了八、九分。
「你是谁?你想干什麽?」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显然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深知此时自己的呼喊声再大,也难以脱险,反而会令杀手突起杀心,只能使自己死得更快,所以故作平静的压低声音,好伺机而逃。
罗无情也是一惊,眼前之人正是季思雨,在罗无情的记忆之中,她是一个纯洁而又忧郁的女孩,她的纯洁似乎未被世尘所染,没想到季思雨竟然会如此老道,甚至希冀在他的刀下寻得一丝生机,逃出生天。
正在罗无情暗自思量之际,季思雨极为轻微的一个举动,令罗无情瞬间清醒过来,他手中的长刀寒光一闪,季思雨的人头立刻飞到了半空,一眼血泉四处喷溅,不带一声惨号,季思雨便告别了人世。
罗无情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冷冷的盯着季思雨的屍体,房中突然一声异动,使罗无情再次紧张起来,他没想到还有人与季思雨共事一夫,所以被梦姬下床的响动吓得脸色惨白。
自从罗无情来到古唐国,他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唯一的评价就是这里人人尚武,而且高手极多,凭他这般身手,在古唐国中很难称为高手,甚至任何一人都极有可能成为他的敌手。
「妹妹,你怎麽了?公子,你在吗?怎麽都不说话了?」梦姬边说边走下床来,刚刚醒来的梦姬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她打着哈欠,来到梳妆台前,无意间,瞟见了一具无头的女屍,以及梳妆台上的一颗人头,那正是季思雨刚刚被砍落的人头,一双忧怨的眼睛依然瞪视着前方,似乎带着一丝不甘。
这一幕惨况映入梦姬的眼帘,不禁令她打了一个冷颤,就在梦姬清醒过来,正欲转头看向罗无情时,一道寒光由她眼前一闪,随即她的整个世界便已变成了一片漆黑。
罗无情不愧为「无情刀客」,每一刀都极为准确的切断了对方的咽喉,然後才将人头砍落,所以绝对不会发出一丝声响,眼见梦姬的屍体向後栽倒,罗无情方才长吁了一口气,迅速转身来到屋外,顺手将房门关好,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到罗无情离去,拓拔宏才感到一股极强的杀气,不由得心中一惊,加上片刻前的心慌意乱,拓拔宏再也无法忍耐此种煎熬了,不等刘树生将夺取古唐国大权之事说完,便站起身来,向自己房间走去。
这种心慌意乱,加上那股强大的杀气一闪即逝,使得拓拔宏更为自己房中的两位佳人担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权位之争】………
拓拔宏还没打开房门,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他心中不禁大骇,随手发出一道真气,将门撞开,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房中依然如他离去前一样,灯火通明,只是地上多了两具无头的女屍,两颗人头,无一例外的摆放在梳妆台上,季思雨死不瞑目的双眼中似乎仍有一丝不甘,而梦姬的眼中却满是惊恐。
拓拔宏眼见自己两位爱妾在自己离去不足半个小时之内,都成了这副模样,犹如万刀钻心一般剧痛难当,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声。
「是谁!是谁竟在拓拔府里肆意砍杀我的爱妾!来人……来人!」
拓拔宏接连发出几声大吼,几乎惊动了整个长安侯府,赶来的众人见到如此惨景,都不由得发出声声叹息。
刘树生也不禁微微皱眉,他万万没想到,罗无情竟然连同梦姬一并杀了,不管怎麽说,梦姬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事已至此,刘树生再後悔也於事无补了。
「你们……你们这些废物!如果刺客是来刺杀本公子的,那麽只怕梳妆台上这两颗人头之中便会有本公子一颗!你们平日里个个自傲,吹起牛来一个比一个强,可是谁能跟本公子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拓拔宏颤抖着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两颗人头,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侍卫,骤然发出杀气腾腾,众人都被拓拔宏此时的疯狂行径吓得半死,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拓拔宏。
「宏儿,不得胡闹,无非死了两个贱妾,还不至於你发这麽大火!来人,将屍体埋了,此事不准说出去,否则杀无赦!」拓拔宏正欲再次发难,却被拓拔党数落得无话可说。
「贱妾!」拓拔宏心里默默的重复着拓拔党的话,也许他从前得到的女人都可以如此称呼,只是这一次,拓拔宏竟然鬼使神差的动了真心,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令他难舍难分的一对美眷偏偏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几名侍卫大着胆子走入拓拔宏的房中,将那两具女屍抬出,连同人头一带走了。至於房间内的血迹,早就已经凝在墙壁之上,任谁也没有办法将它立即除去。
「算了,你们滚下去吧!本公子不住这里了!」拓拔宏忿忿不平的抚袖而去,心中的怨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只能硬生生的将这颗苦果吞了下去。
而拓拔党却深皱着眉头,久久未曾离去,似乎在思量着什麽,至於他的想法,便无人可知了。
刘树生心情舒畅的回到房中,如今季思雨已死,想必再也无人可以证明他不是古唐国之人了,至於在他争夺王权途中会遭遇到的那几个对手,刘树生倒是不在意他们是否知晓这个秘密了,因为即使他们都知情,只要刘树生以诽谤相辩,任谁也找不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