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生这一步算得上是一记险招,再说目前他身边唯一可以倚重的智将,莫过於古唐国第一智者──宇波文,如果宇波文背叛刘树生的话,那麽南疆大军必然因粮草断绝而岌岌可危。
宇波文思及此突然感动得泪如雨下,他俯身跪倒在刘树生面前连拜九拜,而後他缓缓起身,感激的说道:「主公对宇波文的信任令宇波文不胜感激,宇波文必倾尽全力确保主公在前方衣食无忧。」
刘树生微微点头同时示意宇波文落座,然後自己才重新坐回主帅之位。
宇波文心中的感激之情自然不必多言,他对刘树生不仅心有畏惧,也有敬意,经过刚才与刘树生的一番长谈,他已经决心跟随刘树生,无论是生是死,前途或明或暗,势必从一而终。
刘树生全然不知自己刚刚那番话的功效,不过由宇波文的表情看来,他似乎可以安心许多,虽然不确定宇波文对自己的忠心程度,但是他知道宇波文不至於轻易背叛自己,只要可以拿下唐明先前掌控的疆域,统一古唐国是易如反掌之事。
宇波文举起酒杯,而後又将送到嘴边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面有忧色的看了看刘树生,又看了看童行几人,宇波文再三思量过後,终於开口说道:「主公,此番北上也许会遇到您意想不到的困难,由南疆北上都城的途中有两道难关是您最大的隐患,第一是潼关,此关如同华夏国的潼关,两者地势相似,故被取名为潼关,两旁崇山峻岭,地势异常险要,中间的
关城易守难攻,守关的将领名为人狼,此人精於谋略,用兵之法诡异,主公想要胜他需费一番周折。」
宇波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道关卡就是长江天堑,虽然古唐国境内的长江与华夏国的长江有些差异,但是水流同样湍急,只能强行渡河,再加上江北大营聚集近八万精兵,相信主公欲通过这两道难关必得折损过半将士,若是西北辽伯侯苌踅於此时兴兵南下,肯定对主公构成极大的威胁,主公是否想过应对之策?」
刘树生略微沉思片刻便微微点头,潼关与长江天堑的确是此番北上之行的两大难题,潼关之内拥有多少士兵以及关内情况如何,一直都是刘树生颇为关心的事情,却一直无法查探出具体详情,至於长江北岸的守军,刘树生对此仍是一筹莫展。
「我们何不绕过潼关,另走他途?如果在潼关与敌军展开持久战,对我军极为不利,必须速战速决。」童行不等刘树生开口便抢先发表自己的见解,然而他的见解无法得到刘树生和宇波文的认可,因为刘树生二人闻言皆不停摇头。
「不行!潼关地处要道,若是不能将潼关拿下,只怕我们会被人狼斩断後路,再加上长江天堑的阻拦,必定使得我军腹背受敌,最後遭致全军覆没的下场,因此拿下潼关对我军来说极为重要,即使此番北上之举没有成功,只要依潼关据守各方诸侯,便可得万年安泰。」刘树生解释道,他迷茫的望着众人,可惜满营众将竟无一人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不禁令他有些失落之感。
宇波文与众人一样沉默不语,虽然他身为宰相,但是同样是精通军事之人,他深知潼关是立在南疆众将士面前的一道天然屏障,想过此关简直难比登天。
「主公,我军为何不由西南过崇山越峻岭,直取古唐都城?届时各个关口皆不攻自破,又何需再为潼关守军忧愁呢?」说话之人正是龙且,他深受刘树生「用兵贵在诡道」思想的感染,不过大多仅是一些书面知识而已,在经验上自然与刘树生有相当的差距。
龙且这番话出口之後,满营众将纷纷点头赞同,毕竟他们此番北上的目的正是为了攻下古唐的都城,还有什麽比龙且的提议更直接的办法呢?到时南疆大军攻入都城,其他各地的守将不服从也不行。
刘树生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好计策,不过……龙且,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唐明已经不在人世,他手下的将领还会不会因一座空城而投降我军?都城之所以被称为都城,在於那里是国君之所在,若是没有国君的话,都城与其他城池又有何异?唐明已死数月,他的死讯应该早就传遍各地,他手下的将领想必早已各自为政,又有谁会在意都城的存亡?相反的,一旦我军孤军深入,再想由原路撤回根本不可能,如果仅凭都城据守一方,只怕最後我们都会死在唐明旧部的刀下。」
龙且闻言垂头不语,唐明的死在某些方面为刘树生带来不少麻烦,如
果此时有唐明这张王牌在手,他们就不必再为潼关忧虑,可惜时光不能倒
退,历史不能重演,唐明已死,永难再生。
刘树生问道:「宇波丞相,你可知晓潼关守将人狼是个什麽样的人?
此人有何喜好?他的脾气秉性如何?想必宇波丞应该知晓一些消息!」
宇波文微微点头,他对人狼自然有些许了解,只不过宇波文想不出刘树生要关於人狼的资料有什麽用,毕竟人狼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人狼身边一定有副将筹画计谋,怎麽可能会轻易上刘树生的当呢?
然而宇波文仍旧将自己所知说出来,他分析道:「人狼是血狼妖族的首领,也是唐明的忠实拥护者之一,他手下拥有三万精兵,全都是血狼妖族人,而血狼妖族算是我古唐国内最易被激怒的一个种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喜欢饮兽血,传说他们是被改造过的妖精新族,不过这些传闻大多可听而不可信。人狼一向深得唐明的器重,自他进入武将之
列,地位飞升之快令人不敢置信,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人狼极为高傲,不过此人不失为一个冷静的将领,就连在行军打仗之时,也拥有过人的镇定。」
宇波文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三十年前,非洲大军曾一度杀到潼关前,没想到十几万非洲军团尽数死於人狼的计策之下,成为潼关前的一堆白骨,因为他们的血肉在那一战结束之後,几乎被血狼妖族的士兵吸乾了!据说当时的情况极为恐怖,使得其他驻守在潼关的妖族纷纷申请远离潼关,从此之後,潼关城内的守军只剩下三万血狼妖族的士兵;不过,我猜测血狼妖族士兵饮食人血、人肉之事多与人狼脱不了关系,也许是他为造声势而有意吩咐士兵那样做,但是血狼妖族士兵的战力确实不同凡响,与其他妖族士兵相比绝对强大许多,特别是在他们饮食人血、人肉的事情传出之後,各妖族发自内心对他们产生畏惧感,相信这是对我军不利的情况之一。」
刘树生听完便微笑着点点头,当宇波文说出这些血狼妖族特有的习性之後,刘树生内心已经有所打算,只要能掌握敌人的弱点,那麽取胜自然不在话下,刘树生相信自己还有这点能力,如果自己连已经探明虚实的敌人都无法战胜,那他就别想夺得古唐新主的大位。
「多谢宇波丞相相告之恩,我军大胜之日已经不远,血狼妖族因饮血而令人生畏,必会为饮血之故被我军绞杀,宇波丞相尽管安心於南疆政务,不必再为树生担忧!众位将军,乾杯!」刘树生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愁容早已烟消云散,心中似乎已经有十成胜算。
众人见刘树生舒展愁眉便纷纷放下心来,而宇波文则是对刘树生有相当大的信心,他身为古唐第一智者都能被刘树生活擒,还有什麽是刘树生办不到的事情呢?
几杯酒下肚之後,童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主公为何在了解人狼的为人之後有如此胜算?末将实在不解,还望主公为末将解惑。」毕竟刘树生只不过询问一些有关於人狼的事情,便对潼关之战有了十足的把握,当然会令童行极为不解,其实不仅童行无法理解,就连众将的心里都是问号连连,只是没人敢问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