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啊?”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不下十遍。秦香雪说到镇里后让人送信去药王谷,他们在镇上等药王一起去京城。
“快了。”秦香雪的回答始终如一。
随意愁眉苦脸有气无力地走着,心里暗暗抱怨秦香雪不懂得“望梅止渴”故事,换个词来让她有点希望也好啊。她现在觉得脚疼腿疼腰酸背痛还头疼,睡眠不足还重体力劳动!青萨岭方圆数百里,一整天他们翻过大山又翻小山,翻了小山还是小山......听秦香雪说他师门位于青萨岭最高峰,随意当时便想这些武林人士果然是很好很强大。
“到了。”
“啊!真的?”随意如闻天籁。
“那里就是了。”秦香雪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群,“前面有个茶棚,你也累了,先歇一下再走吧。”
“好啊好啊!”她再赞同不过了。
顾不上茶棚大妈的怪异眼神,放下背包,随意全无形象地趴在桌面上,听秦香雪淡淡地吩咐上茶水。
“得得”马蹄声,随意头也不抬就这样看了过去,来的是辆马车,马车还未靠近,已有人下了车朝这边飞奔过来,是位神色慌张的年轻女子,二十来岁,模样很是俊俏,随意注意到她翠绿色衣裙上沾了红色污渍,似乎是血?
“有人会接生吗?我家那位就要生了......”
茶棚里的人你望我我望你。
马车里传来一阵呻吟,那人又慌忙跑了回去。
随意叹了口气,她真的很累很不想动,不过......她怎么也是位白衣天使,怎么也在产房里呆过几个月见证了许多婴儿的出生,还是......
一把剑拦在她面前。“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也许帮得上忙啊!”
“男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女人去凑什么热闹!”秦香雪如是说。
“小二姐,准备热水送过去。”吩咐完毕,秦香雪走向马车,留下呆若木鸡的随意。
轰隆隆......轰隆隆......
雷啊雷啊,随意只觉得自己被炸得外焦里嫩骨头酥脆。
她听见了什么?
不,我什么也没听见,随意这样对自己道。
“男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女人去凑什么热闹!”有回声在耳边响起。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随意捂着耳朵钻进桌底。
“可惜我夫郎回他爹家了,不然就可以帮忙......”送完热水的茶棚大妈和客人聊了起来。
“上车的那位好像没有生过孩子,不知行不行啊?”一位中年妇女说。
“那位是张家庄的二庄主吧?她家大庄主连娶了五位夫郎都没动静,二庄主却赶在前面了,这可是她家第一胎,不知能否一举得女啊?”说话的是位青衫女子。
“娘,”有少年怯生生地问:“是不是很疼啊?”
茶棚里的一干人笑了起来。
“大娘,你家幺儿还没许人吧?”
“是啊,被我们娇惯坏了,眼界倒高一般人还不愿意,我们不也指望能找户多好的人家,只要妻主是个知冷知热能心疼人的就好了......”
“娘。”少年不依地跺着脚。
没听到、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也没看到......随意继续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