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喝点热茶吧。”
容儿拿茶水嗽了嗽口。
“我煮了粥,小主人要不要喝点?”
容儿摇头:“不想喝。”
“那酸梅汤?”
“喝了等会又要吐。”酸梅汤似乎很有诱惑力,容儿犹豫了一阵说道。
“那总得要吃点东西才行,不然宝宝怎么长大?”
容儿轻声笑了一下,摸着平坦的腹部:“宝宝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出来呀?奶公,当初爹爹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主子那时倒是瞧不出什么,等腰身显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被人下了小剂量的毒药,连累着容儿也中了毒。
“啊,爹爹真笨。”容儿笑着道。
室内静默了一阵。
“小主人真的,真的不告诉随……”边卫迟疑着。
“不告诉她。”容儿低声道。
“一直不告诉?”
“一直不告诉。”
“可是……”
“没关系的,奶公。我不也是被你和师傅养大的?现在宝宝有你、有师傅、还有我,他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幽幽的叹息传来。
容儿低下头:“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奶公,你放心好了!”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小主人,”边卫顿了顿:“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容儿一愣,猛地侧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房门处站的那人,突然他低呼一声,缩进被子里,闷闷地道:“奶公,我不要见她。”
边卫站起身朝随意走了过去。
容儿在被中睁着眼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寂静无声,他不安地动了动,终于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两只眼睛:“奶公?”
他看见随意坐在床旁,又缩进被子里。在被中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天,随意没有任何动作,容儿终于耐不住了,慢慢地探出头来瞧了瞧,却见随意靠在椅背上,竟然睡着了。
容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随意的睡脸,他知道随意一定累坏了,师傅的飞鸽传书到京里,她得了消息赶过来,算算时间一路上一定没怎么休息,所以她的眼窝下有着黑影,脸色依旧不太好。容儿的眼眶不觉湿润了。随意是最贪睡了,也是女子中最爱惜容貌的,总说要睡觉美容,如今却连黑眼圈都有了……容儿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眉眼。
随意的眉头稍动,容儿连忙缩回手,屏息着不让自己吵着随意。随意又睡了过去,容儿不敢再去碰她,只是一直安静地看着她,时不时地微笑着。见到随意这样辛苦,容儿心里有些歉疚,可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温暖,随意对他好,非常的好!为了解他的毒治他的身体竟然……容儿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随意真是傻,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把血给我呢?那天容儿被老药王送回到房里,想到随意渐渐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手心,待到解穴后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针眼,自己的脉息变了……容儿虽然不知道随意和师傅是如何做的,但他知道随意一定做了什么。随意昏睡时他去问了师傅,师傅耐不住他一个劲的询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随意给了他一些血,虽然心里已有预感,可听到时容儿还是呆了许久。
“她真……傻。”他低声说。
师傅只是摸着他的头:“她傻得不是挺招容儿喜欢吗?”
是呀,自己喜欢随意。后来他慢慢地走到随意休息的房间,看见她睡得似乎不安稳,便给她去拿了些安神的香来,却又鬼使神差地在香里多加了一味东西,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据说能让你看见最想见的人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