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忿忿地用鸡腿指向飞凤。“痛!童飞凤,我是哥哥耶,你敢敲我的头,你的份我接收了做为惩罚。”
“错,我是姐姐,你才是弟弟。”
“不,我是哥哥。”
他们每回要是争论起谁比较大,总是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认小。
“飞龙、飞凤,你们不要再斗嘴,吃东西时吵架不礼貌。”柳柳出声制止。
“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我才是。”
两人互瞪一眼,冷哼一声后方向相反地扭开头。
无初会心的笑开了,她喜欢看他们斗嘴的模样,很有活力,十分俏皮可爱,能让她忘记不愉快的事。
谈笑中时间极快飞逝,她出来太久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无初起身。
“初哥哥,你要走了?”飞凤不舍,拉着她的衣角。
“童飞凤,你坏坏,手油油的拿初哥哥的衣服来擦。”
“我手擦干净才拉的。”
“你骗鬼,明明是油油的。”
两个冤家又大眼瞪小眼的吵起来了。
“初哥哥,谢谢你带好吃的食物来。”柳柳很有礼貌的道谢。
“不客气,柳柳好乖。”
道了再见,看了一眼还在争吵的小鬼头,无初笑盈盈的离开了。
悄悄地回到夜凛的身边。甫站定,他劈头就问:“你到哪儿去了?”
无初怔了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她的离开,随意扯了个谎言,“我去喂阿笨。”
逃开他们订婚的场面,她只是为了保留一点自尊,怕自己会在众人面前崩溃。
夜凛若有所思地注视无初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吃吧。”他推了下托盘。他知道她在撒谎,她的一脸僵硬写满“我在说谎”的讯息,天下最不擅撒谎的人就属无初。
“好。”她感动地笑了,他留意到她整晚没有进食,特地为自己留了些食物。
无初那蚀骨销魂的笑容令他不由自主地失神了下。
他见无初没有动作。“怎么不吃?”
“宴会还在进行,我待会儿再吃。”她要慢慢地品尝。
“坐下来吃。”
虽然同少爷名为主仆,他从未真正拿自己当下人看待,可是现在这么多客人在场,她不可以放肆,坏了夜府的名声。“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他难能可贵地板起脸孔。
无初顺从地坐下,接过夜凛递给她的糕饼,细细地咀嚼起来。
口里是甜,心也是甜的,甜得四周围的侧目她都无所觉,连同夜凛宠溺的目光也错过。
鸟叫声清亮圆润,薰风习习,余烟袅袅,绿色毛毯由连绵的山陵一路铺盖至平地,空气里有青草沁心的馨香。
今日他们一行人来到后山野餐、放纸鸢。
“你去帮我家小姐捡回纸鸢。”衣满萝的婢女颐指气使地要无初寻回断线的纸鸢。
无初收紧拳头,毫无温度的应了声好,便往林中走去,心中纵有不甘还是忍下。
从来不当自己是奴仆,服侍夜凛是还恩,对于其他人她没有必要弯腰屈膝,但那是她誓死要保护侍奉的人的未来妻子,避免他为难,她只得忍下。
无初站在林子里,微微仰起脸无力地闭上眸子,吞下酸涩的感觉。
他未来妻子的纸鸢呀——
好像是感染到她的悲愁,林木不安地抖动,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