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慢条斯理的抬起头,盯着她的眼,“是吗?还是你亲口问问她吧。”
戴安伦看到他那么笃定的神色,盯着她的眼神别有含义,心里也是一跳,低头看她,“你们有没有……”他的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明明知道不该听了别人的挑拨不信她,却还是有丝动摇,迫切的想得到确认。
她却不看他,只是盯着凌希文,两人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交流着,虽然并不友善却有种默契,他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排除在外。
她终于开口了,“戴安伦,跟这种人理论什么,我们走。”
他也反应过来,走才是当务之急。
门却咣的一声被关上,两个彪悍的黑衣人一边一个。
“凌希文,据我所知龚氏建设是做正经生意的啊?”她的脸色越发的冷了。
他的手指在茶几上敲击着,“你真是很了解龚氏啊。可是,你了解龚氏建设,却不了解我。”
没错,切中要害,她心里由衷的赞叹道!要不是不了解他,她龚念安也不会死在他手里!
“那,你是混黑道的?”
他放开交叠的手,向后一靠,翘起腿,摇摇头,“不是,只是有几个黑道的朋友。”
“你想干嘛?”戴安伦意识到形势不对,看这架势,凌希文不仅不打算让他带走她,甚至让不让他走还不一定。
果然,他和她一齐被关在屋子里,还是原来那间。
“风镜夜知道你来吗?”她赶紧问出心里的疑问。
“没有,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接到你电话的事。而且,我一接到你在这的消息就赶过来了,根本没来得及通知他。”确实是他藏了私心。
她闭眼又睁开,掩饰心里的失望,“你这么长时间才找来?”距打电话明显已经好几天了。
“那个手机号是高密,我着实费了一番人力才查出来是他手里的号。后来,他一直没出现,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我就找人跟踪左安安,才发现这么个地方。”
她点头,显然他也是在撞运气,她在不在这里他之前也并不确定。
两人还没说几分钟,又被分开,她被强行带走。
那是一间三楼的阁楼,落地的窗,大大的露台,暖洋洋的阳光。没有人的露台上,一盆一盆的,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花,翠绿的叶脉包裹着一个个蓝紫色的花,如振翅欲飞的蝶。
“这是什么花,你知道吧?”
她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凌希文正坐在墙角背光的阴影里,整张脸被黑影覆盖看不分明。仿佛应了那句话,愈亮的地方会有愈暗的阴影。
“鸢尾。”她回答,“鸢尾花在古希腊语也是彩虹的意思,是说它花色丰富、色彩绚烂,就像彩虹一样,你怎么只找了这一种颜色。”
“找?”他说道,“我很喜欢这个词,知道是鸢尾的味道后,我就从法国空运了这些回来。”
“哦,大手笔啊,开在五月的花,寒冬腊月的颇费周折啊。”她带着嘲讽。
他却像没听到,“这种颜色最适合,可惜,买不到梵高那幅画。”
“梵高的画?”她诧异。
“《鸢尾花》啊。”
“画我知道,你买它干什么?”她越来越不懂他跳跃性的话语。
“你不觉得放在这里合适吗?”他突然抬起头,她只觉得从黑暗深处有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睛盯着她,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的想法,让她顿时感到通体生寒。
“《鸢尾花》我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