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动,便感到浑身的酸楚,皮带已被卸下,手腕上的青紫却依旧怵目惊心。她支起身子,大概看了眼,不止手腕,全身上下都是狰狞的痕迹,一副被蹂躏的惨样。
叹了口气,起身踏地。可脚一落地,下身的剧痛让她险些没站住,直到手按住了床沿,撑住身子站住。
缓了缓神,直到适应了,才复起身,又去浴室拿了件浴袍披上,交叠再用腰带扎好。镜中人白皙的颈项上遍布红痕,苍白如纸一般的脸上掩不住的浓浓倦态,如同一朵瑟瑟的小花。
随着窗外光线的彻底消逝,屋子瞬间暗了下来。空空的,异常清冷,除了她,没有别人,也没有任何酒店房间设施之外的其他物品。
她开门出去,再一次敲开了同一楼层的那间房门。
丁朗应声而来,诧异的看到来人是她,一时间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放她进来。走廊里的冷空气一刺激,她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好笑又无奈的将她让了进去。
刚刚在屋外的时候,就觉得她面色惨白,本以为是走廊里灯的缘故。进了屋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个摇摇欲坠的病美人,不扶着都要跌倒。
他什么都没问,泡了杯热茶给她。她双手接过,端起来在嘴边慢慢吹着,再轻啄一口。
丁朗本来没看她,却在不经意的扫视时骤然发现她腕上的伤,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抓着她的手腕看了又看仔细检查了起来,然后疾步奔里间拿了个医药箱出来,迷彩的军绿色还印着一个红色的十字,巧妙的三层装置,简单的急救设备一应俱全。他熟练的消毒包扎,将她手放回去时,又不经意扫到她白皙颈间暧昧的殷红,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又开口:“对了,风镜夜把你手机拿去了。”
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带着质疑。
他解释道:“你有电话进来,我就跟风镜夜说了。”他原本觉得这似乎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不便开口。可在她紧迫的目光下,不仅说了而且不知怎么自己还有些气势薄弱。
“谁?”她问。
“凌希文。”
他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道诧异的光,带着警惕,眼珠转了转,好像在思考什么,再次对上他的眼,眸中就只余些淡淡的波。
“我饿了,吃点什么?”语气轻松。
“楼下面餐厅的鹅肝酱不错,一起。”他诚邀。
“先给我买件衣服倒是当务之急。”她扫了一眼自己身上不伦不类的浴袍。
在楼下的精品店里定了衣服,不消一刻钟便送了过来,而正要相偕去用餐的两人,在屋门口又被急促的门铃声拦下,门外的访客换来两人无奈的对视。
对着这个始终缠在他身边的阴魂不散的女人,丁朗真的没有半点喜爱,鉴于里里外外的关系,勉强落个不能讨厌罢了。
戴沐歌看到丁朗,脸颊浮上的笑灿若春花,不由得上前了一步,谁知一眼又看到后面的她,笑容马上消散并骤然降至冰冷,“你在这干什么?”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的指责口气。
对有些人,尤其是那种找不准自己位置却又无理取闹的人,她真的很无奈,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一步,让房间男主人自己处理,自己反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沐歌,不好意思,我正要出去,要不……”丁朗还算绅士的拒绝。
“出去?你们两个出去要干什么?”果然反应很大。
“沐歌……”丁朗仍是一副劝诫的口气,却再一次被打断。
“丁朗,你跟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尖细的声音飚起,仿佛老公被人抢了一般带着浓重的醋味,可眼前这个并不是她的合法配偶,说不定连恋人都算不上。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戴大小姐!”丁朗也没了耐性,这个女人次次这样,跟他明明没什么亲密关系,偏偏把他当做所属物一般极度的独占态度。若是年少时,还可以当做女孩的可爱小性子,可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跟别人婚都结过了,还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