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一下子被乔显昇的异常吓呆了,她不说话,乖张的顺从着他。那个大鼻子男人看了看他们两恍然的笑了笑,没再看知礼了。
牌局上乔显昇偶尔侧着身靠近她问她出哪张牌,知礼本想向后让,却被乔显昇从后面搂住腰贴近他。乔显昇的脸离她近,他身上的烟味扑鼻而来,她愣愣的看到了他卷长的睫毛。知礼胡乱的点了一张,乔显昇就依着她出了那张牌。等知礼看清楚,才发现自己点的那张牌摆明了让他输。
折腾到午夜,这群人的牌局终于结束了。他们走后,乔显昇没让知礼收拾,而是让她给他捏捏肩膀。等到芳芳收拾好包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金夜”也打烊了,包间静悄悄的。
乔显昇闭着眼,似乎挺享受知礼的按摩。
“明天想几点钟去我那?我派人接你。”乔显昇的薄唇轻缓的吐出这句话,吓得知礼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果然是知道的!
知礼想了想,声音细若游丝的说:“我不搬过去吧,我想陪我小叔。”
乔显昇睁开眼睛站起来,俯看着知礼,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由不得你。”
第九章
知礼低下头,又抬起头,表情坚毅的说:“你不能不讲道理。”
乔显昇居然笑了一下,说:“你没有资本跟我讲道理。”
知礼在心里想,只能再退一步,最多只能再退一步。她双眸盈盈似水,清苦的脸上多了一丝期望,眼睛圆圆的,仰着头望着乔显昇说:“那我周末的时候可以回家的吧?可以的吧?”
乔显昇定睛看着她巴掌大的脸蛋,说:“不行。”
知礼顿时一口气泄了,杂乱的眉毛拧在一起,这个男人怎么不讲道理啊,他是她的雇主也不能这样剥削她啊!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只得向他妥协。
她有气无力的说:“那好吧。”
乔显昇看着她,女孩像极了娇艳的百合,神态表情的如此丰富,那种挽求分明就是撒娇的姿态。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那是个倔强,小聪明,不知好歹的孩子。
知礼回到宿舍之后,仰躺在床上,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把自己蜷成婴儿在母体里的姿态,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枕头里,她不知自己为何流泪,可能因为心酸和委屈,又或者对未来的害怕和茫然。
翌日起床,知礼梳洗了一番就早早的回了家,在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带过去。孟文宏刚要出去的时候知礼正好到家,他见知礼手里拎着菜就问:“买这么多菜干什么啊?”
知礼笑,“小叔,您好久尝过我的手艺了,今天我露一手,小叔只管等着吃吧!”
孟文宏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知礼的脑袋,“不好吃我可不吃的啊。”
知礼咯咯笑起来。
知礼在厨房忙活了一阵,油烟味充斥着整个厨房,知礼打开抽油烟机,滋滋的炒菜声和轰隆的机器声混合在一起,宛似一首欢快的交响曲,交织在他们的小屋子里。
有零星的油点跳出来,知礼吓得“啊”的一声跳开来,孟文宏过去一看,笑了起来,“知礼啊,你这手艺生疏了不少嘛,炒个菜把厨房搞得鸡飞狗跳。”
知礼不服气的嘟起嘴,“不管不管,好吃好看就行了,反正您放心,到时候我保证给收拾干净了呗!”
丰盛的午饭做好,知礼和孟文宏在他们的旧式方形的木桌上开动起来。孟文宏一边吃一边表扬知礼的手艺没有退步,知礼也不谦虚,沾沾自喜起来。
“我们知礼这么能干,又温柔有贤惠,以后谁娶了咱知礼,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孟文宏笑眯眯的看着知礼,眼里都是欣慰与疼爱。
知礼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说:“小叔!那么远的事情你都知道?”
“哎,不远了不远了,现在姑娘啊结婚都早,等你毕业了,过个一两年不也差不多了!”孟文宏想象着知礼出嫁时的模样。
知礼咬着筷子没说话,结婚,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良人呢。
沉默了半晌,孟文宏又说:“小叔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嫁个好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希望老天给我多活几年啊!”
知礼心里一沉,“您别瞎说,您的寿命长着呢,您还能看着我儿子出生,结婚,娶媳妇!”
吃完午饭,知礼给孟文宏泡了杯绿茶,陪他到大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听收音机。孟文宏坐在摇椅上,知礼搬来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她趴在孟文宏的腿上,看着院子门口的小女孩们跳绳。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