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也花费了很长时间,往日看着倒是快,可今日却是慢慢吞吞。白牡嵘又渴又饿,追根究底,都是宇文玠的责任,他必须得背这个锅。
往后,他再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她可不再找他了,简直自讨苦吃。
直到天色暗下来,白牡嵘才移开了大青砖,“上来吧,太阳已经落山了。各处都在掌灯,咱们得快点回去。”
她话音落下,一个人被抛了上来,白牡嵘顺势接住,然后放到一边,正是那大术师。他真的很臭,让人不由觉得距离太近,自己身上都会沾染上那气味儿。
之后,宇文玠也上来了,看的出他是很嫌弃的,上来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但沾染上的味道却是拍不掉。
“走吧。”这个时辰,正是下人和护卫最活跃的时候,得赶紧走。
“你带着他回去吧,本王迟些回去。”宇文玠垂眸看着她,说道。
无言以对,白牡嵘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成,随便你吧。不过,你今晚若不回去,明早我可不会再来找你了。”
宇文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虽说他贴着一张假脸皮,但是在白牡嵘看来他这个动作很乖。虽他可能并非故意如此表现,但他的模样会影响他的举动,一切正常的动作都会乖巧化。
正是这般才让人对他心硬不起来,即便知道他心里有诸多的小九九,但都会忽视掉。
失笑,白牡嵘歪了歪头,“去吧。”
转身,她把趴在地上的大术师捞起来,就拎着他走了。
宇文玠看着她消失在小路上,随后也转身快速离开亭子。
白牡嵘一路忍着要呕吐才把大术师拎回了贤夫人的住处,所幸这里偏僻,下人也不多,她才能避得开那些眼睛。
把他带回来后就直接藏到了一间屋子里,并且要两个夷南兵守在外头,不能让婢女进来。
见到了这个大术师,宋子非也几分震惊,若不是长相不一样,他还以为这就是之前他救过的那个呢。
一样的脏兮兮,一样的苍老,一样的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他站在门口,不敢走近,他们太邪了,说不准何时就抛出一把虫子来,让人防不胜防。
把他放到床上,白牡嵘也不由得屏息,拍了拍手,想把那股子臭味儿拍掉,但是没有效果。
“首富,你叫人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再叫几个人送些热水进来。务必得给他洗洗,太味儿了。”简直是一枚生化武器。
宋子非也正有此意,太难闻了。
走出去吩咐了一下,他又回来了,这回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块手绢,折叠的整齐掩在口鼻处。他这样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换了矫情的人,这会儿非得骂人不可。
“你老实着点儿,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随便的放虫子出来,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她是唯一一个对他的攻击免疫的人,所以这接近他的活儿自然都是她的了。
宋子非站在门口那儿看着,还是觉得就这么把他放在这儿不妥。上回在船上,他们所有人一下子就都被放倒了,杀伤力太强大了。
把他的双手放开,白牡嵘上下的打量他,他佝偻着像一根缩水的红薯似得,真是怎么看怎么丑。
“你把你衣服里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塞在内裤里的也得拿出来,不许藏。”说着,她直接把旁边小几上的花盆拿过来,将插在里头的花拔出来扔了,又把水倒出去,然后摆在他面前,要他把东西交公。
“太冷了,它们是会死的。”大术师不肯,甚至用双臂抱住自己,一副不肯就范的样子。
“你自己来,别逼我动手。这别人怕你,不敢碰你,我可敢。”说着,她还真准备动手。
“等等。”他立即抱着自己躲开,生怕被她得手。
“你一老的皮都掉下来的老头少弄那良家妇女的范儿,痛快麻溜的。”磨磨唧唧,白牡嵘一脚直接踩在床沿上,逼良为娼。
宋子非看着他们,一边微微摇头,也亏得白牡嵘不怕那些东西,才敢如此接近他。
被逼无奈,大术师只得一下一下的把藏在自己衣服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其实拿出来的并不是虫子,反而是各种‘豆子’,掉在花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来。
白牡嵘看过去,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道的,没准儿真会把你这些东西当豆子煮了吃了。颜色不一,大小不一,看来每一种功能都是不一样的,很强。”
“这都是老子多年的心血,若是它们都死了,老子非得再养出一种专门克制你的虫子来。”边往外拿,他边唠叨,对于把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很不满。
“鞋子里有没有?痛快点。”管他能不能研究的出来,反正在她眼皮子底下,他是没机会抓人做虫子的,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