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嵘悄悄地靠近,在转了几个方向后,听到了人说话的动静,像是从某个密闭的空间里传出来了。因为听着那声音明显是声嘶力竭,可是动静又很小。
用手指推开窗子,这是一个偏厅,亮着灯火,但一个人都没有。、
她身体一跃而起,轻松的潜入了这房间之中,这会儿那声音才听得清晰一些,是从偏厅里侧的房间里传出来了。
那房间的门紧闭着,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又在哭泣。她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但却能从她的哭声之中听得出诸多的不甘来。
靠近那紧闭的房门,白牡嵘屏住呼吸,稍稍的将房门撑开一些,循着那细细的缝隙看进去,她看到的是一个清瘦的黑色背影。
他就靠在椅子上,墨色的长随意的被捆绑在脑后,他的姿势显得有些随意,更多的是漫不经心。
而那个声嘶力竭的人就是宋子婳,她在楚郁的面前走来走去,满脸都是泪,同时也面目狰狞,她在狂的边缘。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杀人,赚钱,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如此忽视我。你忽冷忽热,你视而不见,在你眼里,难道我连个女人都算不上吗?还是说我连姓顾的那个老女人都比不上。茂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宋子婳在喊,她嗓子都哑了,她很愤怒,可是又很可怜,每个音调都有着哀求的劲儿。可她的哀求却又是强势的,整个人就显得特别的扭曲。
可是,宋子婳如此激动,但楚郁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坐姿依旧如此,看样子像是刚刚放松完,注意力并没有太过集中。
说真的,如果和自己对话的人也是这个态度的话,白牡嵘也会生气的,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到马桶里去,让他就着屎尿好好地清醒清醒。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豁出命去也会做到。也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对我笑。茂哥哥,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在别的女人身上看过我这样的眼神儿么?根本没有,只有我,只有我是爱你的。”宋子婳噗通的跪到了楚郁跟前,应该是抱着他的大腿在祈求吧,那样子莫名的几分可怜。
求而不得,真是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情了,你喜欢人家,可人家就不喜欢你,能怎么办呢?毫无办法。
楚郁被她摇晃着,却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即便不看他的脸,从他的背影都能瞧得出他的漫不经心来。
其实宋子婳为他做了这么多,白牡嵘这个旁观者都清楚,她是真的尽心尽力。
这一点来说,楚郁其实挺不地道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多卑劣。
楚郁根本就没一丝一毫的表态,任凭宋子婳抱着他大腿,继而又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开始疯狂的在他脸上亲吻。
没想到会看到这种画面,白牡嵘稍稍有些不适,她不是来看春宫戏的。
转开眼睛,本想先暂时撤离一会儿,却不想宋子婳亲着亲着他又放弃了,只是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茂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白慕容呢?她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你别再想着她了。”
自己被点名,白牡嵘终是没有离开,继续扭头往脸面看。
能瞧得见宋子婳趴在他肩膀上的侧脸,脸上都是泪,大概是因为化妆了,所以那张脸被眼泪弄得像涂了油彩一样。
“她不爱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最爱你的人是我,从九岁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变过,茂哥哥。”宋子婳呢喃着,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像鬼一样。
蓦地,始终一动也没动的楚郁抬起了右手,罩在宋子婳的后脑上,轻轻地抚摸,却又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你喝醉了,去休息吧。”他的手腕上,属于女人裙子上的飘带缠在上面,虽不合时宜,但他好像从未摘下来过。
的确是楚郁的声音,可是,没有热度,平直的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个机器人。
白牡嵘和楚郁认识了这么久,说过的话也很多,但从未听到他这样的声音。
“你疯了!你就是疯了。放着爱你的人你看都不看,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贱女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宋子婳忽然蹦起来,狰狞的喊叫,嘴里说着杀,眼睛里也都是杀气。她这个模样如同鬼似得,因爱生恨,求而不得的恶鬼。
楚郁则扯了扯自己的袍子,下一刻,他站起身,“别疯了,去休息吧。”
“茂哥哥,你跟我说,你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爱她。你说呀,你说。”抱住楚郁的腰,宋子婳就像个小孩儿似得,在哀求着他,哀求他给自己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就行。
被她摇晃的身体微动,楚郁却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白牡嵘看着他的背影,虽是他什么都没说,可是,这摆明了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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