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白牡嵘是佩服的,她认为自己也会事先安排各种脱身之计,但不会像他这样像老鼠打洞似得,安排那么多的人。
护卫从马背上跳下来,两人拿出一条很长的油布,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坐在地上的大术师给裹了起来。
缠的紧密,他双手根本伸不出来,只有脑袋露在外,确保他能呼吸活着。
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和对待。大喊着拒绝,可是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白牡嵘倒是不想让他们那般对待他,若是他真出攻击的话,这些人都得被放倒。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真的没什么力气,眼皮无比的沉重。
宇文玠直接把她举上了马背,随后也跳了上去,与她共乘一骑。
“那不是还有马么,我自己能骑。”他双臂从她腰身两侧伸过来,然后控制住了缰绳。她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废物,心下不免几分不适。
“别说话。”他低头轻声的嘱咐了一句,声音很温柔,很好听。
眨了眨眼睛,她无奈,最后便听之任之了。
驾马离开,大术师被捆成了油布粽子扔到了马背上,由一个护卫带着,迅的离开了这里。
马儿奔跑,有些颠簸,白牡嵘倚靠着宇文玠,看着清冷月色下的土路和山形,“苏前辈和大杨还有你的那些护卫不会出事吧。”她真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出事儿。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也是死得其所。
他的回答冷清又不走心,对于别人的生死,他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成就他的大事,总是会有生命付出,与此同时,他也会给予绝对值的回报。所以,他不会在意,更不会愧疚。
白牡嵘知道他的心理,也没有多说,更多的是无力。倚靠着他,享受着马儿的颠簸,没过多久,她的眼皮就支撑不住了。
马儿飞奔,她居然还能撑不住睡着,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儿,也不想被支配,但毫无办法。
闭上了眼睛,她就睡过去了。也所幸宇文玠执意与她共乘一骑,不然她自己操控一匹马,忽然之间睡着了,非得生危险不可。
队伍顺着土路向东南的方向转移,之后又进入山中,太阳都出来了,队伍却始终没停。马儿累的汗水顺着毛往下流,如同洗澡一样。
白牡嵘始终都靠在宇文玠的怀里,她没有一点反应,如此颠簸,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这种情况十分不好,宇文玠不时的看她一眼,眼睛中的担忧和沉重也逐渐凝聚。谁也没想到会展的这么快,在来赵国时还没达到这种程度,这才过去多少天,她就变成了这样。
空出一条手臂来,宇文玠圈紧了她的身体,柔软成一团,像是棉花一样。
队伍一直在山中或是土路之间行进,直至太阳升上了半空,才在山中一片有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儿疲累不堪,众人各自下马后,就把它们聚在一起,开始喂食草料,让它们歇一会儿。
宇文玠抱着白牡嵘,将她放在了草地上,她还在睡,眼睛下是乌青的,像是被谁打过一样。
那被油布包裹着的大术师又渴又饿,整个人已经被折腾的掉了半条命。他被扔在了地上,油布依然缠在他身上,但他根本连挣脱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扭着头往白牡嵘和宇文玠那边看,看了许久,他才出声,“喂,既然想让我救她,就赶紧把我放开。你想不想让她醒过来?我可以试试。”
宇文玠根本没搭理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牡嵘,如不是她还在呼吸,她真的像是没有了生命体征似得。
“我说真的,我能让她醒过来。从古至今这么多年,死于大术师之手的数不胜数。可是,也有没死的。”想救人,也不是那么困难。只是,每个大术师的传承都不一样,他需要时间来研究。
宇文玠终于转眼看了过来,戴着假皮,看不出他的脸色,可是眼神儿却是无比瘆人。
那大术师把脑袋往油布里头缩了缩,“让她醒来,消耗体力,熬尽精力,让还活在她身体里一直被压制的母虫幼子都活过来,找准了它们的位置,才能把它们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