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中,白牡嵘的后背就上了两次药。因为不再流血了,药也换成了膏状的。涂抹其上,她必须的趴伏着,等待那药膏干燥后覆盖于后背上,她才侧起身来。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涂药之事皆由宇文玠过手,他做的十分顺手,涂药动作很轻,比得上手指温柔的侍女了。
白牡嵘很满意,从而也觉得他照顾人比她要做得好。尽管有许多次都是她照料他,背着抱着拖着扛着的,但加在一起也不如他眼下做的尽心尽力。由此可见,她天生就没有伺候人的资质,倒是他有这天赋,应该再掘掘,没准儿能考个保姆证什么的。
第二次涂药已经接近清晨了,白牡嵘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很亮了。
宇文玠没在身边,倒是有侍女在守着,见她醒来,先把水和吸管送了过来。
白牡嵘没有张嘴,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随后喉咙用力,出了声音,“恭桶。”她只有这两个字,虽是粗噶,但也能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侍女立即行动,很快的,两个侍女回来,直接把整个出宫的座椅连带着恭桶给搬了上来。
十分沉重,她们倒是有力气,放置在床边,然后几人合力,把白牡嵘从床上抬了起来。
她不着寸缕,这个模样真是凄惨到一定的境地。她后背有伤,不敢让她靠在椅背上,只是让她坐下,然后又拿来了毯子,从她前面给遮盖上。
之后,点燃熏香,关门开窗,一系列一气呵成。
“不许、、、宇文玠进来。”她喉咙不舒服,但这事儿必须得交代,她可不希望宇文玠进来参观她拉屎。
“是。”侍女领命,走出去一个,专门站在门口候着。而这里面,侍女也把屏风抬了过来。屏风很长,且能折叠,将白牡嵘身前身侧三面遮挡,这样能让她更舒服一些。
侍女就在屏风外守着,她在这中央排便,虽说还是尴尬,但也好过被人盯着。
运了很长时间的气,她肚子绞痛,汗都出来了,才算有点起色。
也就是在这时,听到外面侍女说话的声音,看来是宇文玠回来了。
侍女还算有用处,真拦住了宇文玠没让他进来。这样才好,但白牡嵘觉得即便她完事儿了也不能让他进来,通风干净了他进来才行。
好在这一番折腾没白费,肚子里的存货都倒腾出来了,她也轻松了不少。就是满脑门子的汗,她眼下身体已经虚到这种程度了,拉个屎都汗如雨下。
耗费了一番力气清理干净,站起身,又把盖子盖上,她这才出声叫侍女过来。
她们行动利落,撤开屏风,大开窗子,两人合力把恭桶给搬了出去。
与此同时,又有两人扶着她坐在床边,用毯子裹着她前身半身,清洗干净手巾给她擦手擦脸。
所有的事情一气呵成,各司其职,互不耽误。
房门打开,一直等在外面的人也进来了。白牡嵘扭头看向他,立即阻拦,“出去。”哑着嗓子,她气势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