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急促地锣声再次引起我的注意,我赶紧去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周漠北。一股惭愧之
情涌上心里,我居然,居然把他给忘了……
“你解释吧,我听着。”周漠北的声音稍显疲惫。
我的心缩了缩,看了一眼应轻书。
“轻书发烧了,我在照顾他嘛。”
“真的?那怎么照顾到床上去了?”
“不是床上,就坐在床边而已。”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周漠北的语气轻快了很多。
但是我却渐渐觉得明明在发烧的应轻书,周身开始冒寒气。
“你……你先挂了,没听,关我什么事?”我不自觉地开始结巴。
“那好吧,早点把他赶出去哦,知道不?”
他话一说完我吓得咽了一口口水,转头一看应轻书,好家伙不板着脸了也不冒寒气了,就是诡
异地看着我笑。
我有种浑身炸毛的感觉,生怕周漠北再说出什么足够我死无全尸的话。我赶紧说道:
“周,周漠北,我去、去厕所,咱们回头再聊啊。”然后挂了电话。
我一把从应轻书手上拿过饭碗,正打算起身开溜。
谁知屁股刚离开床弦,却倏地一下被他拉住手腕。他的力度很大,我能清楚地感到他手心的热
度,虽然不如刚才那么烫,但还是有些偏高。
我抬起头对上他明灭不定的眼睛:“轻书,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叔叔送饭。”
我觉得他眸中瞬间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后却都暗了下去。
然后,他只说了一句“别告诉爸,我生病了,否则他担心。”
而我则点点头,猫着腰跑出房间。
从医院回来后,我刚进大厅就被于大叔叫住。
“桑年小姐,你回来了,少爷这会儿有些反复,你快去看看吧。”
“刚才不是都好些了么?”我边嘟囔着边径直往应轻书的房间走。
走到卧房门口,我看到护士小姐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声音压得很低:“少爷吃了药刚睡着,
您进去看看吧,有事叫我。”然后就退了出去。
我放缓脚步走到他床边,他显然睡得很糟糕,因为我看到他的眉心又紧紧皱在了一起。
轻轻坐到他床边,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突然,他的手在空中乱挥了起来,我赶紧把手伸过
去让他抓住,他才停下动作。
接着,零零散散的呼声从他嘴里传出来,
“妈……妈……不要……不要……”此时的他显得那么脆弱,让我的心都揪了起来。
我曾经听临川说过,应轻书的妈妈是在车祸中去世的,也是那场车祸毁了他的右手。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轻声地一遍一遍地说着,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只是不
停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