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温馨的相拥是被周漠北的电话给搅黄的,他在手机那头嗷嗷地叫道:“亲爱的,我上
飞机了,等我。”
于是,我差点在这头,被应轻书的眼神冻成一根光溜溜的冰棍。直到我举起两根指头保
证,绝对会和周漠北说清楚,他才给我解了冻。
我捂着脖子跟在应轻书身后走进办公室,他走得趾高气扬、意气风华,我跟得畏畏缩缩、贼头贼
脑。因为,即使我找了最保守的衬衫,即使我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也挡不住脖子上那个若隐若
现的小草莓印。
昕薇好心地问:“桑年,脖子扭了?”
零川也在一旁关切地盯着我。
我抬头看他们一眼,又赶紧盯着地,羞愤地摇摇头,一溜烟跑到座位上。
周漠北进来汇报工作时,我正趁着昕薇和零川埋头工作的空闲,拿着小镜子想照照小草莓消点
没。然后,我吓得一扭头,咔哒一声,脖子错了位。
他边敲应轻书的门,边开心地看着我。我也歪着脖子,捂着草莓,斜眼看着他。
他眼睛虚了下,直直地盯着我的手,然后用口型说:“一会找你。”
“好”,我也口型回答他,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周漠北进去了多久,我就盯着那扇办公室看了多久,时间变得很慢,拖得很长。
他出来的时候,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开心还隐约有些惨白,步伐仓促,走得很急,只匆匆扫了
我一眼就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我有些担忧,看了看那扇他没关严实的门和门外他仓皇离开的背影。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我赶紧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进来。”应轻书霸道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我站起来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正站在办公室的
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漠北怎么了?”我关上门顺口就问了出来。
应轻书没有马上回答,只保持着姿势又站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发人深醒。
“过来。”他的语气依旧霸道,让人不能拒绝。我不自觉地迈着步子走到他旁边,身高的差距,
我不得不抬起头,结果“啊”一声,我叫了出来,脖子,刚才错位的脖子,我居然把它给忘了。
“脖子怎么扭了?”应轻书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
“想知道我对漠北说了什么吗?”他语气里引诱的味道很浓。
“嗯嗯嗯。”我连声应道,而后,“啊”我又叫了一声。因为,应轻书趁着分散了我注意力
时,把我错位的脖子给扭了回来。
接着,他的眉皱了下,我的目光装做不经意扫过他的右手,果然,他的手有些不自在的颤抖。
我即生气又心疼地小声嚷道:“脖子扭了我会找医生,你瞎动什么动?”
他狠狠瞪我一眼,“丁桑年,我说过,我不是残废。”
我看着他那倔强地竖起的眉毛,心里酸溜溜的,一下就抱住了他。
“我管你是不是残废,你都把我吃干抹尽了,我下半辈子靠定你了,你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
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