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自是知道。”
“毋须多言,徐卿家上前替朕把脉吧!”龙床上,千绝煌冰冷略带虚弱的声音隔着锦帘传来,显然身子不大舒服。
有了这层认知,徐原也放下了心,看了是真的身子抱恙,召他前来看诊的。
“微臣这就替圣上把脉!”走进龙床边上,看着千绝煌从纱帘内伸出的手臂,躬身,语道,“微臣得罪了!”说着,伸出手替皇上把脉。
眯着眼,手缓缓地摸着那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到真有种江湖郎中的感觉。
半晌,徐原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眯着的眼陡然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房在千绝煌脉搏上的指头不住颤抖。
怎么可能……
千绝煌感觉到了徐原的出神,冷冷的眼神射向有些恍惚的徐原,“徐太医,这么样了?”心中一拧,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旁边的何喜也不禁担忧起来,看徐原那表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徐原接到千绝煌的冷凝眼神,也感觉到周身那发麻的冷气,打了个冷颤,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说着,又伸出颤抖的手替千绝煌把起脉来,精神不集中的他定然没有看见千绝煌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继而至于无形,显然,后者也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差不多有一刻钟这么久,整个寝殿只听得见一道呼吸声是越来越快的,一心跳声是越跳越猛,而那龙床上的人,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徐原突然瘫倒在地,抬起哆哆嗦嗦的手臂指向龙床上的君王,双眼突兀的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
何喜心陡然一下跳,一下停。
这下连千绝煌也感兴趣了起来,他坐起身,扒开锦帘,走至徐原的面前,周身的气息充满睥睨天下之势,“为什么不可能?”声音毫无声息,似地狱烈鬼。
“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是男子啊……”
听到关键词,千绝煌与何喜都没有打断徐原的低喃。
“皇上是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喜脉呢……不可能的……啊——”最后一声尖叫声打断了何喜瞬间的震惊,抬头望去,只见皇上犹如索命恶鬼般,掐着徐原的脖子,而身旁的鲜血正汩汩往外流,皇上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杀气腾腾……
“……喜脉?”千绝煌低问。
显然从未听过男子能怀孕,而眼下把的脉又确实是喜脉……早已被这一系列的惊疑造成精神恍惚的徐原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嘴边不停流着的鲜血触目惊心,含糊不清地喃喃的道:“喜脉……男子……我把到了喜脉……皇上怀孕……”
“喀嚓!”
徐原没有在说话,只因千绝煌已扭断了他的脖子。
“……皇上?”何喜有些不确定的喊着,虽然他受到的震惊也很大,但也没有大到让他疯癫的地步。
千绝煌没有应声,蹙眉,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如徐原所说……他,怀孕了?
从没有听说过男子能够怀孕,而这种情况又足以让众人视他为鬼魅。
但是,这段时间的不适,恶心、干呕、吃不下东西……
轰!
这种现象对于当爹当得经验颇足的千绝煌来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不正是女子怀孕期间害喜的反应吗!
千绝煌眉宇间的戾气开始升腾。
“哎呀呀!千绝,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啊!”摇晃着手中的扇子,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穿过前面的纱帐,笑着走进来。
修长的身形,不变的青衫,耳鬓处那青丝已随年华远去而渐渐泛白,精光的眸子骤满无穷智慧,神情依旧淡薄,嘴边含笑,手边的团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闻人显对满室的血腥味和那边上的尸体不甚在意,只皱了皱眉,“啧!这气味真难闻,你还待得下去啊!”望向何喜,“小盒子啊!跟着这种主子很烦吧!”后者苦笑,虽然他很想再次提醒这位皇上的“好友”他的名字不是“小盒子”,但眼前这种形势不允许。
对于“小盒子”的沉默,闻人显“了然”的笑笑,没在多言。
原本听闻千绝煌召见太医,他无事来“关心关心”好友,却不想看见这“血腥”的一幕,啧!那团血真恶心。
徐太医啊!
叫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太医来看病,到时要真出了问题的话,直接解决掉也没有人会去伸张,只因这种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小人物,永远不会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