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罗盘是黄泉禁卫的秘宝之一,在我手中,不过拿来觅了几次天地间的一线生机。其余所谓寻龙探宝,我却是无从下手,也无法得知该如何启动。
此时,陈教授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罗盘,颤颤巍巍,给八宝罗盘又加了一堆头衔。于我而言,只感觉颇为怪异,再无其他想法。
八宝罗盘能指明生路,足矣。
至于,它是否真能寻龙脉,探宝藏,却是全看此后的机缘。
看着陈教授,我摇了摇头,淡然说:“这方罗盘名八宝不假,至于擎天寻龙八宝问心,我就不知道了。”
陈教授哆哆嗦嗦伸手想要来拿,却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恋恋不舍缩回手,长长呼出一口气,才稍稍镇定下来。收回目光,转而看着我刚才所指的那口棺材,说:“周小同志,你是说。。。这里边有东西?可是,之前我们打开过一次,里边除了一具骸骨和几件金银饰品,别无他物。”
一听此言,我心生疑惑,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自从当年在雪域之下藏尸洞中,刘二爷借我之手,启动八宝罗盘后。除非遇生机危机,都不会有异动。
此时,八宝罗盘自行启动,再联想方才与攀上崖壁时,陈教授说起的那桩怪事,难道。。。这洞中隐有莫大危险?
可是,以陈教授所言,这棺材中不过一具腐朽骸骨,即便诈尸都不可能。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然而,任我如何动作,罗盘指针却都摇摆着,最终指向那具朱漆棺材。正当我想着各种可能时,大海开口了。
“通哥儿,开是不开?”
我想了想,看着陈教授说:“教授,您看这事。。。”
陈教授走过去,抬手轻轻拂去棺材盖上一片浅浅浮灰,沉思半晌,说:“既然打开过一次,此时有疑问,再开一次棺,又有何不可。”
我点点头,说:“开棺是对亡者的亵渎和不敬,而现在情况不明,安危难测。所以,还请教授把路助手他们都请过来帮忙才好。”
陈教授一听,摆手一笑,说:“啊,这个好办,我这就把他们叫过来。”
一两句话说罢,陈教授早已从初见八宝罗盘的失礼震惊状态中清醒过来。只见他笑呵呵扯着嗓子,朝洞内喊了一声,“白杨,你把他们都带过来,这里有发现。”
话声刚落,原本洞内的说话声,瞬间停止。只是,下一刻,就听路白杨招呼一声,几道手电光凌乱的朝我们飞了过来。
只几息时间,几个人已然前后脚冲了过来,借着手电晃动的光束看去,每个人脸都都充满兴奋与诧异的神色。
路白杨冲到近前,只喘了半口气,就率先开口,“教授,果真又有发现,在哪,在哪。”
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精亮的双眼四下搜索,却似乎并未找到他想看的东西。于是,他的脸上有了诧异和不解。
郑重扶着因奔跑而掉到鼻尖上的眼镜,细声细气的说:“教授,新发现是不是很重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追着陈教授问个不停,其中以在哪里和是否是重大发现为主。只是,陈教授被问住了,看着众人不知如何作答。
好一阵嘈乱,陈教授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双手向下一压,朗声说:“安静,安静。我说你们呀,又不是第一天参加考古工作,怎的还是这般咋咋呼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啊。。。遇事须冷静,冷静。你们说说,一有点事就慌慌张张,如何能做好工作?”
冗长的一番话,训的几人直挠头。路白杨嘿嘿笑着说:“这一听说又有发现,咱们这不是高兴嘛。”
陈教授朝几人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还不了解你们。。。”
说着,抬手一指站在那朱红棺材边上的大海,说:“你们过去,帮海同志把那棺材打开。”
众人顺着陈教授所指的地方看去,顿时个个目瞪口呆,脸上的兴奋神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只余下满脸疑惑和不解。
半晌,路白杨咧着嘴,似笑又像哭,小心翼翼的说:“那。。。那个。。。教授,您。。。您老没弄错吧。”
陈教授大手一挥,说:“错不了,这是咱们请来的周小同志发现的。”
路白杨一听,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颇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我们在去年就打开看过了,里面。。。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随着路白杨话声一落,突听一人嗤笑一声,“依我看,只怕是某些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于是,随便找个借口,就想看看那大红棺材里有没有宝贝吧。”
我一皱眉,循声望去,只见陈拿西正一手抚着头发,撇嘴斜眼,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我与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顿时又引的他冷笑一声,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不等其余几人有所反应,高远却是再次帮腔,阴阳怪气的说:“就是,不就是一个收过破烂,现在天天刨土种田的泥腿子,土老冒,也想支使我们满足他幼稚的好奇心,真是可笑。”
“他奶奶的,拉稀公子,还有姓高的,你们说谁是土老冒。。。”
如来愤怒的吼声在洞内棺材间来回激荡,“妈了个巴子的,看老子不拿你拉的稀塞上你们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