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是这位公子家里有急事,必须尽快赶到高昌,因此才冒险上路的。”这时这群盗匪才仔细打量聂欢,见他身背长剑,年纪也不过弱冠左右,显然也是练武之人。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不过看他年纪很轻也没放在心上。领头的指了指聂欢说道:“搜他。”显然他还是不相信,有人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出来,不是为了走私?
下面的人围向聂欢,聂欢向后退了一步。这些人见聂欢后退,兴奋起来吵嚷着将他围在中间。
这时在另一个角落,一个全身裹在破羊皮袄的乞丐,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吓坏了。这个蜷缩在一角的乞丐,聂欢进来时就发现他了,虽然他满面乌黑,但两个眼睛却清亮照人,聂欢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周五赶紧挡在聂欢前面不住的作揖“各位好汉!各位好汉!这里有几两银子,各位好汉拿去买壶酒暖暖身子。”
这区区几两银子那些强人岂能放在眼里?一个人一把抓住周五胸口,想把他摔出去,试了一下居然没拉动,再一发力依然纹丝不动,他抬头见聂欢一手搭在周五肩上,不过他并不明白里面有古怪,以为周五武功高强,刚一迟疑,周五一脚踢在他小腹上,直接变成了滚地葫芦。
周五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吓得双手直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匪徒一看动了手了,大家一拥而上,周五双手抱头躲避,准备挨揍。不想左拳正好打在一人下巴上,直接就把那人打晕了。这一下更心慌了,不住的躲闪求饶。那群匪徒被他撞得东倒西歪,领头的匪徒看出了端倪,他见周五不管如何躲闪,聂欢始终都贴在他身后。
“都住手!”那人径直走到聂欢面前抱拳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聂。”
“聂公子好功夫,不知师承何人?”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这个问题上,聂欢真的很难说清楚,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但听的人都以为是调侃自己。那人脸色一变说道:“聂公子既然看不起在下,我也只好斗胆挑战一番了。”说完拔出腰刀,这种刀窄且弯,弧度很大,聂欢已不止一次和使这种兵器的人交手了。当下也不多说,挑起地下的腰刀随手舞了舞,感觉怪怪的。
“你不用你自己随身的兵器吗?”这人显然看出聂欢,不是很习惯使用这种弯刀。聂欢摇了摇头,那人脸色铁青,长刀舞动将自身护住向聂欢逼来。这人一出手,聂欢就看出他的刀法出自风影流刀。不过,和那几个人相比就是天上地下了。当即也像他一样,舞动弯刀。不过聂欢一出手,不仅不是他能比的,就是假面人手下的那两个人看到了,也要自叹不如。
这贼人见聂欢出手居然是风影流刀的功夫,并且高着自己不知多少倍。立即将手中的刀扔了,跪倒磕头。周五原本在一旁替聂欢担心,没想到两人还未动手,那人将刀扔了直接跪倒磕头,一时之间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大侠是那位前辈的门下,小的该死,小的是不配问大侠的师门。”聂欢也不说明将错就错,含混过去。
“大侠你既然是那位前辈的门下,为什么不用本门的兵器?”
“我长期在中原,这兵器太显眼。”那匪头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不过这功夫可不是假的也就信了。
周五显然没想到聂欢竟然是严无痕的弟子,风影流刀在西域的名气很响,许多使刀的多多少少都受风影流刀的影响。
大家众星拱月一般将聂欢围在中间,那匪头自告奋勇的要送聂欢去高昌,聂欢不想有麻烦就婉拒了。这时那个蜷缩在一角的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大风一直刮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歇,周五和聂欢上路前往伊州。
周五现在知道了聂欢的身份,感觉自己是交了大运,原本以为聂欢只是一个富家弟子,
没想到他是风影流刀的门下弟子。一路之上对聂欢毕恭毕敬,反而让聂欢感觉很不自在。二人行走多日,前面大山横亘,一个隘口斧劈刀砍一般极为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是星星峡,强人出没的地方,过了这隘口,前面就是沙漠戈壁,是最为难走的,一路没有人烟,咱们顺利的话也要近十天才能到伊州。”
果然出了星星峡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戈壁,白天温度高,到了晚上温度急剧下降,聂欢毕竟内力深厚,能够承受。周五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宿营,晚上睡在火堆旁,周五用皮袄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圆筒。
“聂大侠,你年纪轻轻怎么炼成这武功的?我听说风影流刀门下能够继承他衣钵的不过一二人而已。”
“如果我说我不是他的门下,你信吗?”
“啊!”的一声周五不作声了,他搞不清聂欢说的话是真是假,那匪首说的应该不假,不过看上去聂欢也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师门。不一会传来了鼾声,聂欢也挺佩服他的,躺下就能睡着心想:“这也许是长年行走在这条线上养成的本事。自己出来两个多月了,先生不知道怎么样了?映雪在明山也不知道好不好?”聂欢从怀里拿出梅映雪给他的手镯,洁白、温润,像及了映雪的性格和外表。
梅映雪看着窗外的积雪,将整个明山装扮成粉妆玉琢一般,但她一点赏雪的心情都没有。“下雪了,那边应该更冷吧!不知聂欢怎么样了?找到他先生没有?”梅映雪想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小红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小姐在为聂公子担心,又找不到更好的安慰方法。
“小姐!你不用为聂公子担心,宗伯伯说就是当今少林的掌教,或是你父亲想要赢他都未必可能。”
“傻丫头,你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他去高昌犹如虎入群狼,岂是仅仅武功就能够解决的?”
聂欢从凉州出发到现在,一路之上跟周五学了很多在野外求生的技能,以备不时之需。
当他们看到前面蜿蜒起伏的雪山时周五说:“聂公子,前面就是天山,咱们快到伊州了。可惜你是这个季节来的,你要是夏天来的话,就可以品尝这里的甜瓜和葡萄。”聂欢知道伊州出产蜜瓜和葡萄,书上记载“伊吾地宜五谷桑麻,蒲萄。”伊吾就是现在的伊州。
他们又走了一天,当眼前出现树木和水源时周五高兴的叫了起来,最难的一段行程过去了。伊州是聂欢离开敦煌以来人口最多的一个州府,按照梅映雪提供的联络方式,聂欢找到了一家带有暗记的店铺。老板是伊州本地人,聂欢让周五作通译,假装从中原过来协助卢长老调查杀手的行踪。周五连说带比划,聂欢在一旁越听越心惊,听这人所说,徐先生和卢长老他们交手时可能已经受伤,现在下落不明,高昌总教的人现在配合卢长老在到处搜查,唯一能让聂欢放心的是徐先生还活着。
周五原本打算在伊州停留一两天,禁不住聂欢催促只能匆匆上路。
“聂大侠!我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洗澡了,原本想在伊州洗个澡泡一泡,这被你催的连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了,我都臭了!”
“到了高昌随你便!你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