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我一身疲惫地喊道。
首先,从屋子出来的是张巨基。他看了看我抱着的男尸,咋了咋嘴,说道:“能不能再换一个?”感情他认为我抱的是商品,还能给他提供三包服务。这年头,汽车都不三包,凭啥我这个都要给你包。再说,这个我敢三包吗?
第二个出来的是小邋遢,当他看到我抱着的尸体后,就在原地愣了会。然后,他快步走过来,围着我开始转圈,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这具尸体上。
最后,他抱着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弄得我是云里雾里的。
小邋遢这一哭,将大家都吸引出来。就连曹老头都穿着我的沙滩裤,赤裸着上身出来了,不再和她的那个女网友聊他的摸骨了。
“我想死你了。都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小邋遢还抱着那具尸体哭呢,他忘记他现在都是鬼了。小邋遢边哭还边在我的T恤上擦着他的眼泪和鼻涕,看得我心里只起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张有钱站在屋子里一脸疑惑地问我。
“这个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说完,我用嘴努了努怀里的尸体。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只要一遇上逻辑讲不通的,就会冒出个男主角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而这个弟弟还常常是大坏蛋。
听到我这样说,小邋遢狠狠地在我的T恤上擤了把鼻涕。抽泣着说:“这就是我呀。”说完,他又开始哭了:“我想死我了!我想死我了!”
看不出来,小邋遢还这么自恋。
我这个人就绝不自恋。一次,和一女的视频,她说我帅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看在我这么帅的面子上,想借我几百块钱。我仔细瞅了瞅镜子中的自己,为我自己省了几百块钱。
小邋遢这一哭,引起其他鬼都开始悄悄地摸眼泪。长舌忍不住也开始抽抽起来:“他好信(幸)福!他好信(幸)福!”
幸福是什么?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比如我的幸福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睁眼一瞅,房顶还在,城管没来,老板给我打电话:“亲,这个月双薪哟!”。
在长舌看来,幸福就是“让我再看我一眼,我要把我记在心间。”
在小邋遢哭得昏天暗地时,张巨基轻轻地捅了捅我:“刘潇洒,张先生,哦,不,张大师。要不,你再弄一具吧。”他一直念念不忘他的气死金城武,结果哪想到我给他弄来个乐死金城武来。
好不容易等小邋遢止住了哭,众鬼们忙上去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到起。安慰的安慰,拉手的拉手,拍背的拍背,一阵忙活。
现在,摆着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给张巨基弄来具尸体,没想到这具尸体竟然是小邋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主儿的干粮不能碰。
等小邋遢真正安稳下来,大家围拢在一起,开始问小邋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好死不死地偷了具他的尸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间小屋子里而不是在火化炉里激情飞扬。
小邋遢端坐在沙发上,停顿了会,开始给我们讲他的故事:“我叫吴能,甘省庆县人……”
“别说废话了,说说你到底怎么嗝屁的?”小瘪三打断了小邋遢的话。
“别整这些没用的,就直接讲干的吧。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无面插嘴道。
小邋遢的话被打断,脸色有点不悦,但这种不悦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他稍微停顿下,接着开始说:“其实,我是个灭妖师,确切地说生前是名灭妖师。”
小邋遢的这句话,引得我们都“哦”了声。我不禁抬头看了看王建刚,她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还是一脸怨妇的表情。不就是捏了两下么,至于么?大不了哪天让你捏回去。
“那晚的情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时候,我在追黑狗精,一直追它,一直追它。好不容易,在这座城市将它追上。那时候,这座城市还没现在这么繁华,一到晚上就是漆黑一片。
“在一座废弃的小楼后,我终于追上了那只黑狗精。我清晰地记着那堵墙上还写着大大的‘拆’字,那个‘拆’字红得刺眼。好像不是用红漆写在墙上,而是用鲜血写在墙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