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静静地看着痛得龇牙咧嘴的赵老太太,淡声吐了一句:“放狗。”
两条大狗猛扑上来,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阵撕咬。
疼得她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而她带来的人立即一拥而上,冲进府门救她。
霎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沈氏又淡淡地吩咐一句:“护院。”
家丁举着棍子,对着赵老太太带来的人就是一顿狠打,每个人都铆足劲,卖力地表现给大少夫人看。
哀嚎声响彻不绝。
眼看赵老太太以及她带来的人已然没反抗能力,沈氏再次吩咐:“将这些闯入白府的贼人押送京兆府。”
家丁气势汹汹地将地上的人叉起来往外拖,很快就将门口清理干净。
巷子里旁观的人纷纷拍手叫好,一脸快意!
白府的家丁也不避着,哪里人多便将人往哪里拖,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沈氏吩咐门房:“看好了,别再叫这起子人再闹上门来,白府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若是再遇到这等人,直接打出去!”
门房恭恭敬敬地应下:“是,大少夫人!”
近身侍婢露出鄙夷的神色:“这老太太真是让奴婢长了见识了,一大把年纪不在家里享福,来这撒泼打滚简直不像话。”
“满京城有哪家的老太太像这个样子?真是不成体统,她自己不要老脸也就罢了,还害得白府让人看笑话。”
沈氏不以为意:“陈家仙逝的老太爷当年为了一口饭吃,才不得已娶了有田有地的老太太。”
“尽管这老太太百般不是,陈老太爷发迹后也没能甩掉她,因为她占了先贫贱后富贵这三不出之其一。”
“也正是因为这老太太在,赵家一团污秽,所以拼了两代人的努力,家主也只能官至四品。”
侍女撇撇嘴:“赵家名声这么臭,也不知姨老太太怎么想的,竟然把白家的女儿嫁过去。”
沈氏立即喝止她:“休得胡言乱语,编排主子,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理应晓得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晓么?”
侍女大惊失色,连忙下跪请罪:“奴婢知错了,请姑娘恕罪!”
沈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道:
“在其位,谋其事,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分寸要把握好,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二次,若是再犯,只得把你送回沈府。”
侍女忙不迭应下。
沈氏继续向府内走去。
她的步伐极快,但是步履却四平八稳,裙裾未动分毫。
一如她为人一样,端庄持重,滴水不漏。
倒不是她苛责侍女,原本主仆关系好,私底下说几句也没事。
但沈氏是极有教养的人,她掌管这个家,靠的不止是手腕,还有她为人的稳妥。
侍女诚惶诚恐,跟在她身后,莫敢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