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尘埃落定?
如今想要彻底洗脱嫌疑,哪有那么容易,法官不是傻子,刚才的画面他也看到了,想让他不怀疑白秋水,还真的不可能,所以现在来看,白秋水还是有危险的,想要把事情彻底的摘个一干二净,恐怕没预期想的那么容易了。
如今两边的人都很忐忑,心急如焚,现在证据如此迷糊,那么关键的点,就都在律师身上了,不得不说,一个好的律师,真的可以决定这件事的最终结果,现在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律师身上,希望能够超长发挥,舌战群儒,最终取得胜利,两边都是这样想的,可是究竟鹿死谁手,他们说了不算。
两方律师纷纷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当事人的利益,白秋水的律师虽然厉害,可白瓷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几番较量下来,白秋水这方渐渐的落了下风,毕竟证据摆在那里,想要推翻,可没那么容易。
眼看他们马上就要输了,白秋水可能会面临一场牢狱之灾,弄不好还要搭上一辈子,张岚突然急了,什么都顾不上,这就站了起来,“法官大人,请容我说句话。”
她的手举得高高的,嗓门也是拔高,一直不停的踮着脚,生怕法官看不见她。
年迈的法官说,“你是谁?”
法庭之上,是严肃的,陌生人不容许捣乱,张岚最好能有一个身份证明自己,否则法官不会任她胡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是她的母亲。”张岚伸手指了指白秋水,言语迫切的说,“有关这件事情,我有点事儿要交代。”
见到案情要有新的进展,法官没有犹豫,给了张岚一个机会,“过来说。”
张岚绕过法庭的护栏,颤颤巍巍的来到法官的面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此事与白秋水无关,人是我推下楼去的。”
她说的很坚决,不带丝毫犹豫,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为了白秋水,她愿意承受这样的代价,如果她们两人之间,注定要有一人吃尽苦头,张岚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这样她的女儿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妈,您在说什么呢?”白秋水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不赞同的瞧着张岚,虽然不能够靠近她,可一直在看她,希望她能收回这句话,不要再犯糊涂,倘若她真的出了事,她岂不就成了不孝女?就算真的虎口脱险,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法官也是大惊失色,可是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所以有些半信半疑,“当真?”
“都是真的。”张岚点了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她敲定了此事,亲自‘揭发’自己,也算投案自首,“人是被我推下去的,站在我丈夫身后的那个女人是我,不是我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法官有些信了她说的话,可是还没完全相信,关于她的动机,可要问个清楚,免得最后抓错了人,可就闹笑话了。
“因为……”张岚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白秋水,就这一眼,带给她很大的勇气,她想,为人母者,就该为了子女破釜沉舟,那么今日要她做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思及此处,她终于不再走回头路。
“因为我恨,我跟我的丈夫,夫妻情分二十余载,我为了他生儿育女,操劳半生,可是他呢?却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白瓷,一分都不给我们母女俩,明明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他却这般厚此薄彼,实在有失公允。
我让他改遗嘱,他怎么都不听,我心里实在是愤恨难消,一时无奈之举,就将他给推下了楼,希望借此可以更改遗嘱,为我女儿留下一条生路。”
她的表情出奇的清静,没有一丝悔意,或者惧怕之情,事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反正结果只有一个,既然她没能力改变,那就坦然面对,如此还能勇敢一些。
“他是你的丈夫,仅仅因为遗嘱的事,就将其残忍地杀害,手段实在残酷无情,你说他对你没有半点的夫妻情分,可你又何曾对他念了旧情呢,发生这种事情,你是罪无可恕,你说,你可认罪?”法官高高在上的坐在法庭上,他低头俯视着张岚,布满沧桑的双眸中,带着一丝不解,还有一丝无奈。
“我……”张岚咬了咬牙,说,“认罪。”
证据显然并不充分,无法证明是白秋水推的白父,再加上现在张岚一口咬定人是她推的,那么根据法官的推论,最终审判白秋水无罪,当庭释放,而张岚因涉嫌了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所以被判无期徒刑,随着敲响法槌,法官念完最终的审判书,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走出法庭,法院外的阳光实在耀眼,照在人的脸上,倒是叫人睁不开眼,过了好半晌才能适应刺眼的光芒。
“站住!”眼看着白瓷就要离开了,白秋水心中不甘心,连忙在身后尖声叫住她。
白瓷停住脚步,回头,“有事?”
她不甘心,白瓷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真正的杀人凶手现在逍遥法外,虽然惩戒了张岚那个坏女人,但她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此事绝对不会就此结束,有生之年,她一定要让白秋水受到惩罚。
“奉劝一句,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加倍报应在你身上。”白秋水跑到她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彼此彼此。”白瓷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她没工夫在这和白秋水斗嘴,有那功夫,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笑不出来。”白秋水注视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
……
逸城咖啡馆
“你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战北屿用汤匙搅拌咖啡,眼角余光瞥向坐在他对面的白瓷,淡淡的问。
“当然是要讨论未说完的事情。”白瓷倒是直接,她翘着二郎腿,犀利的眸子直视战北屿,言语之间,不带一点感情,“我们解除婚约。”
“为什么?”战北屿表情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喝了一口咖啡,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因为我不想和你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