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美人瞪住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像有放大镜效果般,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她一向认为的“文慎惯有的温和浅笑”,在此刻也产生了莫名的变化,似乎变得狂热,让她止不住心跳加快的速度……
“你吻我?”她问,指著自己的唇。
文慎怜爱地抚摸她细致的脸颊。“第二次。”
“第二次?!”
他笑得纯洁无辜。“你昨晚酒醉时,我吻过你一次。”
谭美人捣住嘴,闷叫。“你乘人之危!”
文慎罕牢地将她圈入怀中。“你可以要求我负责。”
仿佛被雷电击到般,谭美人挣开他的箝制,弹跳到一旁。“你说什么啊……文慎,你怪怪的……”
文慎气定神闲地凝视著眼前惊慌失措的人儿。
他爱她多久了?
五年?十年?十五年?还是更久?
他没算过,只知道,他认定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放开她。
“我在追求你。”
“呃?”谭美人瞪著眼前的男人。“你……什……什么?”
文慎扬起笑,深邃的眼眸中透出让人心慑的坚定。“我在追求你。”
这一刻,美人整个人儍了。她听不清通话孔里传来的警卫声音、她听不清电梯外同事心急的叫唤声、她听不清一切……
她只能怔怔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突然间,她明白了他眼中奇异的光芒为何?
那是猎人等待狩猎的喜悦光芒。
第四章
天气很热,热得令人发昏。谭美人挥著汗,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除了满满的怨戆之外,还不忘默背著英文单字。
是谁发明联考制度的?是谁规定唯有考取好大学,她的人生才有前途、才有希望、才有未来的?简直是荒谬!
偏偏才十七岁的她,正是不得不遵从这荒谬体制的可怜人。没错,她是个正在准备大学联考,身处于水深火热,恶补中的可怜高三生。
“美人、美人!等等我!”
谭美人停住脚步,转过身迎向来者。半跑向她的,是她的同班同学玉芳。玉芳是她由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两人的情谊深厚得不得了。
“拜托!你不是要等我吗?怎么我才去上个厕所,你就不见了?”玉芳气喘吁吁地抱怨著。
谭美人一边在心中默念著单字,一边回答同学的问题。“明天是星期天,我老哥今天好不容易肯从学校回来了,他答应帮我补习数学,所以我必须赶回家逮他,免得他又跑出去玩……耶,我有叫小马和你说一声的呀!”
玉芳无力地呻吟。“小马有了马子就会忘了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马真是欠扁!”谭美人陪著笑。“对不起啦,玉芳,你不要生气,下星期一我再痛扁小马给你看。”
玉芳挥挥手,老同学了,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事,只是……她正色地看著眼前的同学。“你玩真的啊,当真去报名大学联考,不陪我们考考二专或者四技?”
谭美人耸肩,明眸中跃动著坚决万分的光芒。“当然!我这辈子还没尝过『金榜题名』的滋味,所以想尝一尝。”
玉芳叹了口气,知道同学固执的个性有多么的不易改变。“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耶!我们高职读的东西和他们普通高中读的根本不一样,就算有共同的基本科目,可读的重点也不同,你完全要从头准备起……天啊,我光想就觉得你好厉害!”
谭美人耸耸肩,青涩的脸庞上漾著纯真、自信的笑容。“所以我只能依靠我老哥帮我恶补数学了,那是我最恐惧的科目。”
玉芳拍拍同学的肩膀以资鼓励。“好!你要